水曲柳的厚重桌面,在一聲巨響過後,轟然碎裂成無數木板。

楊虎臣兩腿一軟,嚇得差點跪下去。

正笑著打趣的陳清河,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住。

好傢伙,這文三江到底是練武的還是修仙的?看他整天在家裡站樁打坐,會不會哪天就飛昇了!?

一次出刀,一次出鏢,一次出掌。

文三江三次出招,都重新整理了楊虎臣對武學的認知,也擊碎了他的驕傲。

他震撼半晌,無奈摘下自己的大金錶,“這是我從西洋帶回來的,價值兩千多塊!”

文三江接過表來掂量了一下,微微點頭道:“行了,滾吧。”

陰沉著臉色的楊虎臣,左半邊的腳露著大紅襪子,狼狽走出院門外,開車匆忙離去。

望著楊虎臣的車子,文三江陷入沉思。

陳清河以為,他是擔心楊家的報復,沒曾想半晌後他憋出一句,“可惜,忘了讓他賠償大門的事。”

真是藝高人膽大!看樣子從頭到尾,他都沒把楊虎臣放在眼裡!

身邊有這種高人,陳清河激動得滿臉通紅。

“文先生,大門的事先不著急,您先告訴我,一巴掌拍碎桌面的是什麼招式!?”

“這招叫千斤墜。”

文三江也不藏拙,解釋說道:“把全身的力氣沉到肩膀,由肩發力,一巴掌拍下去。”

“大概有個二十年的童子功,就能拍碎桌面。”

看著滿地的碎片,陳清河心中格外震撼,想要跟著文三江學兩手,可想到二十年的童子功,他只能放棄。

“您也太厲害了。要不回頭我磕頭拜師,您教我兩招?”

提到磕頭拜師,文三江木訥的搖了搖頭,“我的本領,並不算高超,你要是想學什麼,我教你就是,用不著弄那些繁文縟節。”

陳清河不由詫異,“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您厲害的人?”

“有,而且很多。”

文三江娓娓介紹說道:“自清末之前,大內侍衛和武舉門生,都是天底下的絕高手,一個個虎背蜂腰,身體勻稱爆發極強。”

“後來西洋火器傳入,天下法治健全,有武功既不能擋槍子,更不能像以前似的行俠仗義,所以就沒落了。”

“但現在想找,還能找到一些。”

“比如武當山的宋老前輩,七十歲高齡,能從十幾米高的山崖幾個梯縱落下。”

“還有曾經被黃鋪學校特招的武術教頭劉錦雲,雙手能劈開碗口粗的柳樹。”

說到最後,文三江嘆息一聲,“武術本是殺人的技法,可發展到今天,時代已經不需要我們。”

“清河,如果不是你給我一碗飯吃,恐怕天下之大,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陳清河沒有想到,武術背後,竟有這麼一段辛秘。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中華上下傳承五千年,老祖宗留下的功夫絕對存在,只是大部分失傳,小部分被時代所拋棄。

從今以後,這些武術恐怕就只能用來強身健體,而不是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