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非青笑夠了,忙道:“快把你的空間開啟,我進去看看。”

黑鍋手一揮,一個虛擬空間便出現在面前,董非青走了進去,只見裡面已經整整齊齊地有數十個架子,每個架子上有十幾個小箱子,其中一個上面已經貼了封條,寫著“玉皇門許”,便凝聚精神力向那箱子裡一看,不禁又笑了起來,黑鍋奇道:“你笑什麼?”便也湊上來看,只見那箱子空間內頗為熱鬧,一會扔進來一柄刀,一會扔進來一個包裹,進進出出,顯然那幾個玉皇門弟子正在測試這個空間道具的使用方法。

董非青凝聚耳力聽去,只聽得一個聲音道:“孃的!這玩意果然神奇,可惜樣子太醜,難道不能做得精緻些麼?”

另一個聲音道:“知足吧,整個大陸,何曾有人見過這等神奇的物事?我看那個神秘人,也窮得很,料想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能做成這樣就不錯了。”

黑鍋怒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居然敢背後鄙薄我老人家!”

董非青一邊偷聽,一邊笑罵道:“人家也沒說錯,你做的那個竹簍,咳咳,確實是醜得有點精緻。”

這一系列操作,便是董非青知道黑鍋能製作空間道具之後,一人一鍋商量好的大坑。手頭既然材料充足,黑鍋便一口氣做了幾十個粗製濫造的小空間簍出來,其實這等偷工減料的物事,說是完全開闢獨立空間就太浪費了,黑鍋只是利用那虛空紫竹的空間之力,與自己的空間做了一個連線,向這竹簍裡放入東西,便是進入了黑鍋的空間之內,而且這竹簍又不隔音,只消佩戴在身上,聲音便傳入黑鍋的空間之內。

董非青道:“魚已釣到,此後便是等更多的魚上鉤了,我用兩個月時間,讓各門各派的人都能有個空間簍,豈不是坐在家裡,就能知道天下秘聞?”

黑鍋道:“但願來的都是大魚才好,若都是像這姓許的,既無審美又無地位,釣上來再多也無用。”

董非青冷笑道:“你放心吧,五百兩黃金加十種五行寶物,即便是四大宗門,也不可能買太多,能夠用得上這竹簍的,必定是宗門之中重要人物。以後你就累了,需要經常監聽這裡傳來的訊息。”

黑鍋吹噓道:“我老人家便是這空間的主宰,一念之下化身千萬,監聽幾十個竹簍,豈不是小事一樁?”

果如董非青所料,此後兩個月中,不但玉皇門出手,一口氣買了二十幾個竹簍,而且在董非青再出去釣了幾回魚之後,連暗殿、上霄宮都跑來購買。此地非紫竹軒所屬,而且用了人家紫竹軒的竹子做的竹簍,總不好再賣回給人家,所以目前世間四大門派,也只有紫竹軒還不知道這竹簍之事。

董非青暗暗算計,這竹簍之事,怕是瞞不了紫竹軒多久,但此事既然不得不做,也就是能瞞多久瞞多久,好在得了空間簍的人,等閒也不會對外透露訊息,甚至直接將此事當成本門機密的可能性更大,至於今後訊息何時洩露,反正董非青也左右不了,便不放在心上了。

又過了幾日,甚至有些瑞國的皇親國戚也來購買,董非青留了個心思,知道這些皇親國戚必定和三大宗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一一記下姓名,再入城打聽一圈,將這些人的資料都記了下來。

看看已經過了兩個月時間,董非青道:“差不多了,好東西得適可而止,再往外賣便不值錢了,咱們可以走了。”於是收拾東西,背起黑鍋神便飄然而去。

此後再慕名前來購買的“客戶”,便只看到一座空村,那神秘人消失無蹤,不由得大呼可惜,而已經買到竹簍的人暗自慶幸,越發珍惜手中的竹簍。

董非青到了沉星江邊,擬再去尋漁戶過江,卻發現那個漁村已經是空無一人,詫異之下沿江尋找,好半日才找到一戶人家打聽,原來瑞國再次發起渡江之戰,就在十幾日前無功而返,然而這次戰鬥波及甚廣,原來江邊的幾個漁村都逃亡到別處去了。

董非青也無法可想,只好沿江再去尋找,總不能所有漁民都逃走了吧?

尋找了幾日,漁民是沒有找到,卻找到了瑞國的江邊大營。

離得老遠,便看到瑞國大營連綿十餘里,戒備森嚴,江面上無數戰艦林立,但走近些,卻能看到這些戰艦大多是還帶著或烈火焚燒,或激烈戰損的痕跡。

董非青繞著軍營四處檢視,想看看能否找到過江的機會。

繞到軍營一側,突然見到一行人從營中走出,向江邊而去。董非青目力敏銳,雖然距離遙遠,卻已看到那群人之中簇擁著一個錦衣青年,仔細辨認一下,不由得心中一凜:瑞滽,他在這裡做什麼?

只見瑞滽在周圍一群軍官簇擁下,來到江邊,指著那些戰船與眾人商議,只是離得遠了,說的什麼卻聽不清楚。

董非青心念一動,對黑鍋道:“機會來了,今晚我去找下瑞滽,看能否借力過江。”

黑鍋道:“也好,那目前先去找個存身之處,你若陽神出竅去找他,身體卻要藏好才是。”

二人走遠了些,在江邊找到一處蘆葦茂盛之處,深入其中,董非青盤膝閉目養神,眼見天黑,才陽神脫竅而去。

進了軍營,要找到瑞滽住處,卻不為難,只需向戒備最森嚴處尋覓就是。

瑞滽住處便在軍營最深處,旁邊便是軍中大帳所在,紮了一個小一些的華麗帳篷。周圍十步之外,戒備森嚴。董非青潛到帳篷旁邊聽了聽,裡面有人正在議事,便潛藏到一旁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