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陽光不期而遇,第一縷陽光從雲層傾斜下來,穿透火車窗戶,在晃動的車廂內,閃爍著橙光。

左政迎著暖陽,睜開惺忪的目光,與此同時,周身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股香味與市面上的香水味不同,這是一種從未聞過的香味。

“這是?”左政看到披在身上的黃色外衣,有些驚訝。

這風衣看起來是女人穿的,他這次是獨行,可沒有帶上女朋友,左政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在他旁邊酣睡的張萍,便不由搖了搖頭,這風衣顯然不是她的,以前者的身形是穿不下的。

隨著大日高升,車廂內洋溢著一股悶熱,人聲開始嘈雜,環境變得熱鬧。

似乎還蠻不錯的。

左政看著熱鬧的一幕,心情好像都愉悅了不少,雖然坐在旁邊的張萍,時不時用傲嬌的目光斜眼看他,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講,這都不是事。

百無聊賴的一天,在人聲嘈雜中,臨近傍晚,這時來到了寧州,這是一片遼闊無比的荒山,在夏季,空氣是越來越悶熱,隨著臨近傍晚,這種情況才逐漸改善,在第一縷夕陽射進車廂內後,除了鏗鏘鏗鏘的火車輪滾動的聲音,還能聽到車窗外邊傳來的蟬鳴聲。

左政靠在桌子上,右手托腮,目光望著窗外,昏黃的陽光從他臉上掠過,許久未動。

紅日落於西山上,殘紅如血,大地好像染上了一層血色,明明是在夏天,但隨著臨近傍晚,空氣變得清涼。

甚者...

有些陰冷!

或許是得了癌症,左政身體相較於普通人而言要差上些,窗戶僅僅是開啟一些,外面那股風微微吹進車廂時,還是令他身體微微顫抖。

左政再次披上了不知哪位女子昨晚蓋在他身上的衣服,一天都沒有人過來認領,在蓋上風衣後,這時才感到一些暖意。

“你這衣服莫不是偷來的吧?!真是人面獸心,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居然幹這種小偷小摸的事。”

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傳來,左政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理會旁邊那位翹著二郎腿,一臉不屑的看著他的張萍。

“你啞了嗎!跟你說話聽不見?”看到沒有反應的左政,張萍似乎感到權威被挑釁,頓時提高了聲音。

“你還是低調點。”左政語氣有些不悅,對方三番兩次挑事,他也是有脾氣的。

“你再說一次!”張萍大手拍在桌面上,氣急道。

左政沉默。

“沙壁,東西!又裝啞巴?裝什麼呢裝?有一張好臉蛋,可真的能給你裝啊!呸。”張萍朝左政鞋上吐了口水。

“放肆!”

“你是弱智嗎?看誰不爽你就叼誰?你父母這麼教你的?!”左政猛地起身。

“罵得就是你這種廢物!就是看你不爽就罵你,不服?來來來,打我啊?”張萍同樣站起身,故作伸出臉,不甘示弱譏諷道。

“我哪裡得罪你了?為什麼三番兩次來搞我?”

“就看你不爽!”

“我做了什麼讓你不爽?!”

“反正就是看你不爽!你這種礙眼的東西,幹嘛不去死啊!”

“咳咳!”左政剛欲出聲,肺部突然感覺堵氣,猛地咳嗽起來。

“病榻子!讓人看的礙眼!”張萍嫌棄的離開座位,拿起揹包,站在走道上,模樣表現的極為抗拒,生怕跟左政坐在一起,會被他感染似的。

周圍人聽到這番動靜,不少人紛紛回頭看去,但很快就都收回了目光,漠不關己,畢竟這潑婦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還是少惹麻煩,反正罵得又不是自己,何必自找麻煩?

“你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好?還是說看誰和氣就欺負誰?”

就在左政氣的發嗆時,又是一道熟悉的嬌喝聲響起,好像從昨晚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他的身邊,還是那樣的空靈清冷,像音璇一樣動聽,撕裂了時空,撞擊在他的心臟。

原以為又是人生的一個過客,沒想到再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