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雖然安定下來了,但方禾並沒有撤去當初佈置在上面用來推動淨土離開神荒的陣法,不僅沒有撤除,還又新增了幾道以他的大道為基石的防禦法陣。

如此一來,就算再有血主這般強者出現,也不至於讓淨土生靈死傷過於巨大。

做完這一切後,方禾便欣然在神荒生靈的擁戴下登上了屬於他的位置;從此刻起,方禾便正式成為了神荒生靈的君主,並且還擁有了一個無上榮光的稱呼——帝!

方禾這個‘帝’也與當初的方衍一樣,只是空有其名而已,並不是說他的境界達到了帝境,不僅沒有達到帝境,單論修為的話,現在的方禾連聖境都不是。

不過,現在的方禾已經不需要境界了,因為他的大道已經凌駕於神荒的修行體系之上,對於所有自神荒出生的生靈都有一種來自先天的壓制,也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可話又說回來,雖然方禾不需要境界,但還是要沿著境界走一遭的,畢竟神荒大陸的境界體系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的,也蘊藏著諸多玄妙。

而且境界也不單單體現在實力,更多的還是對天地的感悟,而這些感悟也不單單是大道以及大道衍生出來的規則,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比如本源。

值得一說的是,從繼承神荒本源至今,方禾還是無法準確理解本源的真正含義,大多時候都只是去利用而已。

因此,在大道境界突破之後,方禾便重新將心思放在了境界上,想要用天地大劫真正降臨前的這一段時光正式踏入代表神荒之巔的聖境以及聖境之上的境界。

先說聖境吧,其實方禾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入聖的條件,不管是大道還是靈魂,都超出了聖境太多太多,曾經因神荒本源強加給他的限制對他也失去了作用。

聽到方禾想要重新拾起境界體系,雲紫雖然已經脫離了境界本身,但還是給方禾做了一番詳細的介紹。

雖然方禾擁有神荒本源對於境界的劃分規則和修行途經,但與雲紫這般親口講述還是有很大不同的,神荒本源的記憶更像是理論,而云紫所說則是基於理論的實踐經驗。

眾所周知,聖境分為三個大境,分別是偽聖、真聖以及超凡,偽聖又包括了了塵與夢墟兩個階段,真聖則是由彼岸和化道組成。

而超凡,在神荒生靈的眼裡,也屬於傳說中的境界,只有少數人能夠真正走到這一步,比如曾經的雲紫就是這一個境界,這也是她能夠帶領落寞的雲羅仙宗一直存世至今的根本原因。

至於她的劍道,按照現在的推斷來看,還在超凡之上,已經無限接近於神荒大道的本質,只不過因為這條由神荒本源制定的路成就有限,她才選擇了摒棄已有的境界。

直到雲紫說完,方禾對境界的修行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接下來就只要靜心閉關就能水到渠成。

不僅如此,又因為方禾這些年來一直在戰鬥,一直在推演自己的路,這就使得他的底蘊非常深厚,如果真要衝擊聖境的話,說不定能夠直接衝到聖境的頂峰,也就是超凡之境。

事實也的確如此,大概兩年之後,由眾生靈合力打造的淨土之上,原本無星無月的天空突然綻放出朵朵祥瑞,緊接著便是一道無形的波紋席捲而過。

這漫天綻放的祥瑞便是突破聖境的體現,而那道無形的波紋則是超凡的象徵,也就是說,方禾這一次靜修,竟然真的一舉達到了超凡之境!

“這就是聖境麼?”

感受著體內一股極其契合天地的力量,方禾不由得感慨萬分,曾經讓他無比豔羨又無比期望的境界終於是達到了,也算是完成了當初立下的信仰和承諾。

作為神荒生靈,每一位達到聖境的強者都能被神荒本源賜予一個專屬的稱號,雖說如今神荒已經破敗,本源十不存一,但他本身就是神荒本源的繼承者,索性直接自封了一個稱號——劍聖!

之所以以劍為名,不僅是因為他主修的就是劍道,還因為他執掌著代表神荒大陸鑄劍巔峰的靈虛古劍!

他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以劍為名的聖境修士,更是有史以來劍道成就第一人,哪怕是雲紫與曾經的方衍都無法望其項背。

值得一說的是,雖然方禾對境界的需求不大,但達到聖境之後還是給他的實力帶來了不小的提升,原本需要用黑白道劍才能斬滅的瀰漫著死亡規則的不知名大道,現在只需要一個念頭便能將其磨滅。

其中的玄妙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說清,但對於方禾而言,對於即將面對最終大劫的神荒生靈而言,卻是極大的利好,畢竟實力越強,能夠渡過大劫的機會也就越大。

反之,則越渺茫。

而且,達到聖境之後,帶給方禾的好處還不止於實力的巨大提升,對天地的感悟也愈發的清晰。

以往的時候,他對神荒大陸的看法與神荒生靈並沒有什麼不同,哪怕經歷著天地大劫的前奏,哪怕將大道修煉到了凌駕神荒大道的程度也沒有改變原本的看法。

常言道,不曾站在巔峰,便不會感受到巔峰的美景,此時的方禾就是在欣賞巔峰的美景。

在他眼裡,神荒不再龐大,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間到達任何一個地方,掃視神荒的感覺就好比是打量自家後院一樣,一切都是那麼清晰,所有的隱秘之地也全都映現在眼裡。

突然,方禾的手指傳來一陣灼燒的痛感,瞬間將他那逐漸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下一秒,方禾只覺腦海一陣刺痛,接著便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作為修士,這種情況是很不正常的,尤其是像方禾這般強者,更是匪夷所思,可事實就擺在面前,也由不得人不信。

不過,方禾雖然昏倒,但他的意識卻並沒有沉寂,而是來到了一個從未到達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