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呂氏叫上勞欣怡、楊巧月、楊晨、柳姨娘幾人到院子。

楊巧月過來院子,見勞欣怡和柳姨娘她們都在,呂氏手上拿著兩張帖子,面帶笑容。

“今日這兩家夫人聊著還行,鄭夫人是祭酒家夫人,孫夫人是大理寺卿家夫人,兩家和楊家都相當,我十分滿意,柳氏你覺得呢?”呂氏問道。

柳氏對於這兩家自然非常滿意,一個正三品一個從四品,忙點頭:“夫人辛苦了,妾身沒有意見。”

“好,那明日欣怡陪著我單獨見見那兩位夫人,你是楊家四房的長媳,日後這些事多要交給你的。”

“是孃親,兒媳知道,會盡力學的!”勞欣怡應道。

楊巧月看著兩張帖子,忍不住皺起眉頭,鄭夫人先不說,這孫夫人今日見時,第一感覺是個高傲之人,不是她看不起自家妹子,而是楊晨畢竟是庶出,對方和父親的官位相當,這個反應倒是讓她意外。

呂氏看楊巧月不說話,問道:“小月,怎麼了?你覺得不妥嗎?”

“沒什麼!阿孃,明日談的時候我和長嫂一起陪你吧。”

“你這丫頭,能露面當然好。”

呂氏笑著,隨後才問楊晨的想法,楊晨面色平淡,只說家裡做主就好,沒什麼反應。

楊巧月看她反應,無奈嘆息一聲,這種事情她也沒辦法,就和當初五哥和衣衣一樣,得兩相情願她才能幫忙。

第二天,孫夫人先到的,呂氏請到客廳招待,楊巧月、勞欣怡、楊晨她們也早早過來。

“見過孫夫人。”三人禮數週全。

孫夫人高高在上嗯了聲,她和呂氏一樣同為誥命,架子比昨日拉得還高。

楊巧月眉頭微皺,這可不像來談親事的。

呂氏也察覺對方似乎不太友善,但為了楊晨的好親事,只得帶著笑容:“孫夫人,昨日兩家都有意說門親事,不知孫大人對此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相公對此也十分滿意,兩個孩子正當年紀,一門好親事也是需要相互包容取捨的。”孫夫人回道,忽然話鋒一轉,“楊二姑娘是庶出吧?”

呂氏沒想到她問的這麼直接:“是的,但楊晨這孩子我一直都當己出,楊家三個姑娘的嫁妝楊家都會一視同仁,這點孫夫人放心……。”

“嗯,這點自然,畢竟是高嫁。”孫夫人沒注意到呂氏和楊巧月她們的臉色,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孫家的三媒六聘,彩禮方面不能同正室一樣,只能按妾室的彩禮,這點楊夫人應該能理解吧!”

三人愣住,一下沒從話中反應過來,呂氏語氣不善:“孫夫人剛剛的話是何意?妾室?”

“對呀,楊晨只是庶出,是妾室的孩子,不會想著嫁入孫家當正房吧?”孫夫人一臉詫異看向呂氏。

楊晨還坐在一旁,聽到這話,再不上心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已經什麼要求都沒了,還要如此。

孫夫人還嘴上不饒人,“楊二姑娘前段時間和一個姓段的鬧得京師沸沸揚揚,即便是妾已經不錯了,只要孫家想,納妾也能排隊到城外,楊夫人可莫要覺得是我故意侮辱你們。”

呂氏被氣得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嘴,楊晨直接哭了,想要跑出去,楊巧月一把拉住她。

“跑什麼,你又沒錯!”

勞欣怡上前安慰她,一臉憤怒:“孫夫人,你未免欺人太甚,此事當不該提,昨日不應不就好了!”

“勞姑娘,此事你們也沒說清楚呀,再說,入孫家做妾絕對不會虧待她,她母親不就是楊家的妾室。不為妾還想高嫁,想得也太美了。”孫夫人依舊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勞欣怡一個初為人婦的姑娘哪吵得過對方,只能氣得臉色憋紅。

楊巧月起身站到楊晨面前,看著孫夫人笑道:“京師之大,真是什麼奇葩都有!”

下一瞬面色陡然兇狠起來:“孫夫人,你腦子是裝糞了嗎?現在你給我聽清楚,我楊家姑娘絕不可能為妾!至於是不是想得美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長得驢唇馬嘴,卻是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個二流兒子,老大不小什麼官都沒有,虧你敢開口,我們隨便一個兄長提出來都碾壓你的二流子,擺什麼貴婦普!”

孫夫人愣住,被罵懵了,一向只有她罵別人,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是一個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