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落落大方進屋。

“京師府尹楊家夫人攜楊家三位姑娘前來赴宴。”齊家下人尖銳的聲音喊道。

齊府喧鬧的中庭立即陷入安靜。

對於新入京師府的楊家大家可不陌生,連升入京的,紛紛投去目光。

楊巧月掃了眼,看到熟面孔,陸家陸夫人富賈也在,尹夫人也來了,但是沒看到尹潔如,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穿著奢華,叩著鳩杖,咚咚咚。

“謝謝楊夫人能應邀賞臉來參加老婦這壽宴,都是孩子們要辦,讓你們受累過來一趟。”

虛偽!

楊巧月暗聲罵道。

能夠教出入宮爭寵的妃子,絕不是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普通老人那麼簡單。

呂氏福了福身:“見過誥命夫人,老夫人折煞我們了,能來便是莫大的榮耀,哪會受累。”

這話倒也是滴水不漏,讓一些想看笑話的人面露意外,之前一直聽說楊家正房夫人是商賈出身,今日看這禮數倒也中規中矩。

原本以為這入門禮就要過去,陸夫人接收到齊老太身邊一箇中年婦人的眼神,立即會意點點頭。

“楊夫人嘴上說著榮耀,這太陽都過吉時了,楊家可是最後一個到的。”陸夫人沒規沒矩冷笑道。

一旁官家的夫人們鄙夷地看了眼陸夫人,在她們眼中,陸家就是商人,再有銀子也上不了檔次。

而且主家都沒說什麼,陸家做為客人反而出聲,雖然知道是齊家授意的,但她們可不敢心裡攀扯齊家,自然只能鄙視陸家。

呂氏眉頭一皺,這姓陸的是要楊家當眾難堪,她正要開口解釋是陸家下人的緣故。

陸家和齊夫人正是想讓她這麼說,攀扯下人可不是什麼好藉口,一旦這麼說就有指責齊家的意思。

楊巧月聞出其間意味,微不可查碰了母親一下。

呂氏到嘴邊的話立即嚥了回去,故作嗓子不好輕咳。

楊巧月淡淡接過話:“今日吉時可是由陸家安排?”

陸夫人見楊巧月開口,心裡莫名一顫,皺起眉頭:“不是,自然是齊夫人安排的。”

“既然如此,齊夫人未說誤了吉時,您先說,這是不是有點反客為主?巧月很少參加宴會,不知理解是否有誤,還是宴會規矩是由客人做主的,請夫人們指正。”

楊巧月說完還不忘盈盈一禮。

這話不僅反駁了陸夫人,還把其他夫人拉上一起,要是承認陸夫人的話,那就是承認宴會沒主人的規矩,那可是說齊家沒規矩。

夫人們紛紛保持緘默,陸夫人被晾在原地無比尷尬,又不知如何反駁。

齊夫人和齊老太雙雙眯了眯眼,前者笑著打圓場:“陸夫人性子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都沒有誤吉時。”

楊巧月取下帷帽,笑著點點頭:“沒誤就好,小女子還說,來時主家考慮客人舒適,下人行得十分緩慢,若趕吉時怎會如此,那不是故意讓楊家晚到嗎,主家怎麼會讓客人誤吉時!”

齊夫人臉色難看,暗暗被懟,還得承認這小丫頭說的話。

其他夫人看著,紛紛暗道,好個犀利的姑娘!

一進門就讓齊夫人和陸夫人都吃了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