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一震,見父親神情那麼嚴肅,已經猜到不會是好訊息。

“怎麼處理的?”

“賀家男丁充軍三年,女眷戶圈在京師,非奴籍。”楊賈配說道。

楊巧月頓時皺起眉頭,說是戶圈,實則就是禁在某個地方不能出來。

這皇帝老兒認定賀家和漢中王謀逆一案有牽連,下手依舊那麼無情。

賀家最主要的男丁是賀峰,他去充軍,剩下賀衣衣和賀夫人賀老太孤女寡母,如何過活。

楊賈配知道女兒的擔心,安慰道:“好在皇上並沒有收沒賀家的所有財產,變賣家產,在京師府生活應當不是大問題。”

“戶圈之地在哪,父親知道嗎?”楊巧月急問。

楊賈配知道賀衣衣同她交好,但他並不知道,搖搖頭:“具體戶圈之地向來除了執行人,沒人知道,”

楊巧月一臉頹喪:“五哥知道此事了嗎?”

“不知。眼看武科在即,沒告訴他。”

楊巧月微微點頭:“好,此事父親不用管了,武科之後我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五哥。”

“嗯,來到京師府,萬事多留個心眼。”楊賈配淡淡說道。

“知道了,父親什麼時候就任?”

“明日便要上朝,赴任京師府尹。”楊賈配說起這事,罕見露出緊張情緒。

京師不比州府,他以前也沒這方面經驗,雖然曾為太子師,但那是虛職,只負責教授文史,也不需要上朝,如今突然官升四品,負責都城事務,難免緊張。

“父親只要秉持身正,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楊巧月突然說道。

楊賈配頓了頓,這丫頭真是什麼都懂。

他隨即想到什麼,叮囑道:“丫頭,這次回京師,要是遇到齊家,我們能避開就避開吧。”

楊巧月輕咳一聲,老實點點頭,她怕楊賈配擔心,沒告訴他,在回家前已經擠兌了。

楊賈配沒注意她的神情,沒其他事便回書房去準備第一次上朝的事。

放下這事兒,此事得慢慢來,整個京師府那麼大,總不能一戶一戶敲門,需要契機。

楊巧月回到月落院,幾個丫鬟已經收拾好院子,延續了丹州時的清新典雅。

特地看了眼院子的高牆,她吩咐福叔,讓人弄一些尖利的竹篾豎在上面,防止身手不錯人的爬牆。

福叔應下。

“福叔,怎麼不見蘇嬤嬤?”楊巧月隨口問道。

“蘇嬤嬤來到京師府之後就生病了。”福叔回道。

“生病了?嚴不嚴重?請大夫看了嗎?”楊巧月擔憂問道。

“沒有,蘇嬤嬤堅持不用看大夫,說沒事,是老毛病,偶爾犯病,大部分時間不耽誤。”福叔說道。

“那哪行,生病不看大夫。好了,福叔,你去忙吧,我過去看看。”

楊巧月說完,去了東院,看到蘇嬤嬤步子矯健,沉穩有力,在院中忙著,不像生病。

“蘇嬤嬤。”她喊了聲,打斷蘇嬤嬤忙碌的身影。

蘇嬤嬤停下手中的活,趕忙上前見禮:“老奴見過大姑娘!”

“不必多禮。”楊巧月隨口說道,“聽福叔說嬤嬤生病了,我特地過來看看,生病哪能不找大夫呢。阿秋,去請位大夫過來。”

“是大姑娘。”管秋應聲。

蘇嬤嬤急忙喊道:“大姑娘,真的不用叫大夫,就是老毛病,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