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周氏微微傾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知趣沒有主動說話。

老祖母眉頭緊皺:“怎麼回事,一家人鬧哄哄的。”

“父親發難我和母親,他請祖母和兩位伯母來聽聽我的過錯,並準備行家法。”楊巧月淡淡回道。

楊賈配聽到發難二字,面色陰沉,話中意思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無理取鬧。

楊家已經好多年沒有提過家法,老祖母和趙氏、周氏都不禁臉色微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柳氏故作姿態:“老爺,想必大夫人和月兒不是有心氣你的,萬不可動家法,有錯的地方您教育便是了。”

“柳姨娘,大家剛到,都不知發生什麼事,你一開口就說我和母親的錯。我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難道你知道?還是說這事就是你想看到的。”楊巧月直接回敬了柳氏。

“你好無禮,我是在幫你安慰老爺!”柳氏一副委屈的模樣。

“不需要!也請柳姨娘別亂扣帽子,我可不敢無禮!”楊巧月說著朝柳氏微微行禮,“見過姨娘,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姨娘也來了。”

柳氏氣得臉色憋紅,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和一個孩子掰扯不清,索性不再搭話。

楊巧月這才重提剛剛的話,反問道:“我想問祖母、父親、兩位伯母,家中蕭條,錢糧緊張可是我和母親兩個剛來三日的人造成的?”

沒人搭話,自然不會有人認為是她們造成的,才來三日,飯都沒吃幾口。

楊巧月緊接著又問:“我和母親剛來三日,在鄉下兩年,期間可有拿過家中一分錢?若是掌家夫人說給過,今日父親的責難我楊巧月受了!可有給過!”

話落,目光掃過柳氏和一旁的老祖母身上,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東夕院,其他人皆沉默。

大家心知肚明。

楊賈配心裡已經虛了一半。

楊巧月不說,他都忘了兩年對鄉下母女的不聞不問,只是身為父親,怎麼能說自己錯了。

而且方才在西落院,柳氏言語間也有委屈,她的私房錢都拿來貼補家用,身為正室的呂氏卻把應該歸公的錢給女兒去外面置辦莊子荒地。

柳氏在楊賈配面前表現得十分大義,給呂氏和楊巧月扣了一頂自私自利,胳膊肘往外拐的帽子。

楊賈配沒思慮周全,就氣沖沖跑來東夕院質問。眼下聽楊巧月連番反問,才發現他根本沒立場干涉。

自己都沒管過人家,現在插手,實在難看。

只能硬著頭皮找補,說道:“這與你拿家裡的銀錢去買莊子和荒地有什麼關係!”

老祖母雖然不當家,卻也知道家中所剩的銀錢買不起莊子,嚴肅的臉色已經緩和下來,肯定是這個不當家的兒子誤會了什麼。

楊賈配心知楊巧月拿的不是家中銀錢,但是她一個孩子哪來的錢,肯定是呂氏給的。

只等她說是呂氏給的,他便能順口說呂氏是正室夫人,即便是私庫也屬於楊家,這樣也能把話圓回來。

趙氏、周氏聽楊賈配的話,不約而同露出驚訝,前者嘀咕:“小姑娘家家的,花錢買莊子做什麼!”

楊巧月冷笑一聲:“父親聽誰說的我拿的家中銀錢?還請站出來對峙!我用的是自己的銀子,關她人何事!”

楊賈配愣住,不是呂氏的,是女兒自己的銀子?

他生來最討厭無信說謊的人,皺起眉頭反問:“楊家雖然沒落,教不出說謊的騙子。我今日倒要聽聽,你哪來的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