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平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身為父親,竟然沒來由的懷疑親生女兒。

“官府尚需拿出證據證明罪人有罪,既然不信我的話,我等著父親擺出我撒謊的證據!”

楊賈配臉色一僵,見母親有些責怪的目光,事情已經越弄越僵。

氣氛僵持,楊穆忠上前一步,周氏見兒子站出來,見他要說話,急忙使眼色,想讓他不要多說。

楊穆忠並未理會,適時開口說道:“四叔,七妹所說我可以證明,是她自己的銀錢。買莊子時我跟她在一起,還望不要冤枉七妹。”

被小輩教育,楊賈配臉上有些掛不住,面露不悅。

“即便是她自己的銀錢,也不該瞎胡鬧,買莊子荒地做什麼!家中困難,柳氏都將私庫拿出來貼補家用,身為正室和嫡女,難道不應也如此嗎?”楊賈配已知無理,還要擺著臉色。

楊巧月收起臉上的冷笑,故作歉意福了福身:“我和母親剛來三日,實在不知家中有何困難,況且也不是母親當掌家夫人,自然不需要我們母女思慮此等大事。”

楊賈配和老祖母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他們心知柳氏掌家,呂氏心有不滿,卻沒曾想楊巧月就這麼直白說出來。

這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那個說話柔聲細語,大門不出的楊巧月嗎?

他竟然在十一歲的女兒面前,被說得無言反駁,小小年紀辭色如此鋒利,在京師時竟然一點沒看出來。

當時還以為是個沉默寡言的孤僻性子。

楊賈配自知理虧,卻也不思考過錯。反而認為呂氏沒教好女兒,性格這麼乖張,今後嫁人肯定有苦她受。

老祖母打破了僵硬:“好了,都是一家人,吵什麼。掌家的事,等呂氏身體好些再安排。至於巧月莊子的事,既然是她自己的銀錢,老四你也不要指責了,隨她去吧。其他人要是有意見,有錢也可以自己去買,家裡不管。”

老夫人都發話了,大家也沒再多說此事。

周氏只想二房不要惹四房不高興,一分家就只能回鄉下了。

趙氏對於此事卻十分眼熱,等當家的回來,他們也該置辦點自己的家產,總跟著四房也不是事。

呂氏順了氣,咳嗽已經緩和下來。

楊巧月上前,木恩恩低聲道:“七七不用擔心,夫人就是鬱結悶氣,放寬心就好了。”

“娘,你聽到了?什麼事都不如身體健康來得重要。”楊巧月安慰道。

呂氏目光柔和,本該她這個做母親的護著女兒,現在卻反了過來,一直被護著,感到無比安心。

大家散去,鬧哄哄的東夕院安靜下來。

楊巧月和木恩恩陪著呂氏在東夕院用過晚飯才離開,楊穆忠先前就被周氏拉回到二房院子。

二房院子

周氏有些生氣指責楊穆忠:“忠兒,你不該對你四叔說教,萬一分家…… 。”

楊穆忠理解母親的擔憂,卻並不認可,“娘,我若是明知事實而不開口,還怎麼有臉做哥哥。”

“堂的!”周氏插了句。

“娘!你不要因為擔心我們回鄉下的關係就失去了判斷,今日的事明顯是柳姨娘和四叔借題發揮,為難四嬸和七妹。即便四叔要分家,讓我們回鄉下,我也要站出來說話的。”

周氏見兒子死心眼,也勸不動,兒大不由娘,嘆了聲,轉口問道:“巧月真的在外面買了莊子和荒地?”

楊穆忠對這事沒有隱瞞,言語間帶著佩服:“你們太小看七妹了,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是牧羊村因為七妹的原因,今年的雪災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影響,臨走時鄉里族叔親自來送她。”

周氏對於鄉下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聽著楊穆忠的話,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