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皺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趙亥,說道:“我家先生師兄,鼎鼎大名,在整個咸陽城,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師。最近還得到陛下親自首肯,讓他出入朝廷為仕。”

“我家師兄現在已經今非昔比,豈是你這連名號都沒有人的,說見就見的?若是什麼阿貓阿狗,我師兄都要去見一見的話,那他乾脆不要做事了,就來見你們就是。”

說完之後,他拂袖轉過身,再次閉上雙眼,一副不想搭理趙亥的架勢。

此時趙亥身後的韓鷹還有一眾黑冰臺的首領高手們,眼中都閃過一抹寒意。韓鷹看著那人的眼神,更是如同看著死人。

趙亥說話已經足夠誠意,再說今天又不是他曹景春的主場或者家裡。大家說是來參加詩會,實際上就是來社交的。

對方竟然如此瞧不起普通人,甚至報了官學的名聲,也敢出言諷刺。搞得文人才子之間,弄得比官場還要趨炎附勢。

就連一向對曹景春推崇備至的慕容沁心,也皺起一對劍眉。曹景春怎麼會有這樣令人作嘔的勢利師弟?

忽然之間,曹景春在她的心目中地位,開始下滑。

畫舫靠的更近。

趙亥已經可以看到那青衣書生不屑的鼻孔。

趙亥剛欲開口,那人再次睜開雙眼,看向趙亥的眼神,帶著不滿和鄙夷。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曹大人忙著呢,顧不上見你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你還是哪裡涼快上哪裡待著去。”

“我們渭水畫舫上,接待的都是達官貴人,才情無雙之輩,你算哪根蔥?”

他此話一出,相當於是把整個趙亥畫舫上的人都得罪。

趙亥尚且報的是官學之名,對方也敢如此鄙夷嘲諷。更何況其他還沒有學室官學身份的韓鷹跟慕容沁心等人?

“你這大膽孽畜,竟然侮辱當今……侮辱我們主子,你想死是不是!”一旁的公孫劍,已經從身後一個禁軍的手中看,抓出一張硬弓,對著那書生弓拉滿月,就要把他當場射死。

那人侮辱趙亥這大秦天子,就算當場射死也不為過。

趙亥趕緊給韓鷹使個眼色,一左一右的一把抱住公孫劍的胳膊,趙亥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趙亥一邊拉,一邊故意把那公孫劍的手拿開,趁著混亂,“嗖”的一聲,把箭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

但即使是這樣,禁軍精英手中的弓也是良工,箭也是殺人的箭,這一箭射出去,定定的戳在那青衣書生的面前甲板上,箭頭深入半尺。

那青衣書生嚇得猛跳起來,臉都白了,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從自己的額頭上降下來。

對方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開著這麼大個畫舫,上來就是一箭,這還是咸陽城天子腳下嗎?還有王法嗎?

他憤怒的看向趙亥。

只見趙亥此時還在爭搶弓箭,隱隱已經又搭上一隻弓箭,對著那青衣服書生又要射過來。

“使不得!主子,使不得啊!”這下輪到公孫劍跟韓鷹苦口婆心的勸了。

趙亥則是大喊著,“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要當街行兇!這樣會被抓進縣衙的!”

一旁的慕容沁心,捂著肚子笑的肚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