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伴隨著其他世家門閥的官員的眼神,齊齊地看向了內閣的官員們。

他們似乎是想要進行一場凌厲的壓迫,以及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聞言,魏謙也是冷著臉懟了回去。

“怎麼?錢國公爺忘記了?”

“當年貴族參與貪汙,甚至參與謀殺刺殺陛下的事情,還少了嗎?我這位子不是斬了劉淵,怎麼上得來?”

“劉淵就不是世家故舊,就不是什麼大門閥了?”

“說到底,就是劉玉兒,也是貴族一系的人,她現在如此痛恨朝廷,如此作大,跟你們這些人,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一旁,蔣嘯月這靠著軍功殺上來的也是紅著眼睛,“丞相爺說得沒錯。”

“劉玉兒,原本不就是關西劉家的人?”

“怎麼就跟我們扯上了關係了?不是跟你們淵源更大嗎?”

“放屁!”錢赫看見這髒水被潑了過來,當即也是暴怒。

“簡直是胡言亂語。”

“分明就是你們辦事不力,卻在這個地方推卸責任。”

“我們的祖上,都是光耀大秦的英雄,都是曾經奮勇殺敵的豪傑。”

“所以我們世家門閥的身上,都是流著高貴的秦人血液。”

錢赫毫不掩飾自己話語當中的鄙視和不屑。

彷彿自始至終,他就從來沒有把對方放在同朝為臣的對等地位之上。

“說到底,就是你們這些人,天生卑賤,根本一無是處,不過僥倖得了聖上垂青罷了。”

“一群砍柴種地的廢物,連飯也吃不飽,居然能夠坐上這高官厚祿之位,簡直是可笑。”

“如今,因為你們的失職,竟造成了如此大的後果,你們,現在就需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話音落下。

文武百官當中,有一半的人,都沒有站出來反駁,甚至沒有露出詫異之色。

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是啊!”

“出了這麼多的事,產生了這麼大的後果,是應該有人出來承擔代價,不能總是在負責,總是辦不好,還要一直辦。”

“陛下之前重用了那麼多的文武貧寒子弟,卻都是沒有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大作用,除了那個阿鎮有點厲害。”

“……”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錢赫也是陰險一笑。

自己當面這麼侮辱對方,大家都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如此,證明大家的心裡,也是比較牴觸這些從底層上來的傢伙。

而反觀魏謙等從下面一級一級靠自己努力升上來的官員們,都是面色發青,恨得握緊雙拳,渾身顫抖。

而趙亥,卻一直保持著沉默,彷彿從來沒有聽見這些話。

但是,他的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一度彷彿有狂風暴雨正在他的臉上醞釀著。

全場漸漸安靜下來,所有官員的眼睛,都盯在了趙亥的臉上。

大家知道,陛下恐怕是有強烈的站隊態度要表明了。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言去試探陛下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場面再度安靜了下來,一度安靜到,全場噤若寒蟬的地步。

就在這時,趙亥的目光,直直地鎖定了面前的錢赫。

“錢國公,以前的時候,劉淵造反,朕卻記得,你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最近這段時間,劉玉兒比他老爹厲害,居然自己建了一個什麼大乾國,你見了以後,彷彿比她還要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