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原郡附近駐守的守軍,以千里加急的六千里良駒驛卒,快速將這忽然從太原郡反賊們送來的信,送到了遠在咸陽城的趙亥手上。

趙亥親手接過了劉玉兒的那一封信。

“吾夫,你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臣妾居然能在太原郡自立一國,壯大你大秦的聲威吧。”

“若是有朝一日,皇帝陛下您,不幸兵敗,走投無路,可以到臣妾這大乾來,臣妾,依舊能管上陛下一日三餐之飯食。”

“……”

眾多的嘲諷之語,既透露著劉玉兒獨屬於婦人的怨毒,也表達著劉玉兒接下來的意圖。

趙亥一一看完之後,整張臉都變成了烏青色。

他額頭的青筋抑制不住地暴跳著,站立也不穩,用雙手死死地抓住面前的桌子。

這是挑釁,這是侮辱,這是赤裸裸的對自己的嘲諷。

本來以被趙亥打入冷宮當中的棄妃的身份,在大秦的太原郡立了一個國中之國,本來就是對趙亥一種莫大的侮辱。

如今,居然還特意寫來一封信來侮辱趙亥。

這樣的奇恥大辱,趙亥如何能夠忍受得下來?

若是傳出去,他勢必被天下人所嘲笑。

到時候,自己這大秦國主的威嚴,到什麼地方去放?

自己說話,還如何能夠服人?

“砰!”的一聲。

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的趙亥,猛地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這個混賬女人!朕發誓,朕一定要殺了你!”

“你這歹毒的婦人!如此狼子野心,朕沒想到,朕身邊這些年竟然養了這麼一隻比匈奴人還要兇殘的瘋狗餓狼!”

群臣見狀,都不明白,為何一向不會貿然動怒的趙亥,竟然在朝堂之上如此大發雷霆。

魏謙壯著膽子,趕忙上前,拿起了地面上的信一看。

過了目後,當即也是臉色驟變,渾身上下都在發涼。

也難怪,陛下會如此大動肝火。

他彷彿是明白了,趙亥為什麼會這樣。

整個承明殿,也是一下子陷入了冬天一般,大家都不再敢多說一句話。

許久以後,趙亥才將內心當中的怒火和殺氣平復下去。

“終究是晚了。”趙亥仰天長嘆。

“左路右路兩大軍,都還沒有抵達,劉玉兒就已經自己冊封為帝了,還建了一個什麼大乾國,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聞言,大臣們都是紛紛起頭來。

魏謙也是面色激動,“陛下,太原郡改弦更張,完全是不把我們大秦中央朝政機構,放在眼裡啊!”

此時,也有大臣立即站了出來。

“陛下,如此潑天之賊,絕不可放過,若是開了這麼一個先例,恐怕往後就難辦了。”

“其他的封疆大吏們,該如何著想?就讓這麼一個昔日的棄妃這麼稱了帝,天下恐怕就人心震動了。”

“咱們如何去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

趙亥聽著自己的這些大臣們的討論,當即也是沉著臉,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但他也同樣明白,貓哭耗子的假大臣也不少。

他們作為世家一脈的人,恐怕巴不得劉玉兒跳得更膏呢,這樣,趙亥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