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闢水顯然沒想到沈沐晚會提出這個要求。“你不是昨夜潛進了皇宮見了皇上嗎?怎麼難道你沒去見皇上?那你夜闖皇宮做什麼?”

“如果我說我闖皇宮就是為了要試試自己能不能破了你的結界,你信不信?”沈沐晚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說得話也似是而非。

不過現在闢水倒並不想糾結這些,她現在最在意的是太子的身體,太子平時縱情過度,本就身體虛,昨夜被沈沐晚一頓收拾,此時只剩半條命,還在昏迷之中。

感覺如果再晚一會兒,人可能都得掛了。

“行,你趕緊治好太子,我便引薦你進宮見皇上。”闢水冷冷地說。

可沈沐晚卻搖了搖頭,“不急,等我見完了皇上回來一定給您治。我們現在在雍城,是你們天師府的地盤,而且您的修為又比我們高出這麼多,我們就是想搗鬼也得看對手不是。”

闢水原本就陰騭的眸子裡翻湧著層層的怒火,還從來沒有人敢和她談條件,尤其是在她已經退了一步的時候。

“沈沐晚,你別得寸進尺,你……”闢水冷哼一聲,有些要發作。

“阿彌陀佛,兩位前輩不妨聽小僧一言。”無花又適時地插在了兩顆要爆的炸雷中間。

他深知沈沐晚昨夜受了委屈今天一見到闢水心裡就壓不住火,闢水也是那種一直被別人恭維著的人,能退一步已經是她的極限,如果他不在中間和一下稀泥,兩邊真的容易打起來,自己這邊並不佔優勢。

沈沐晚和闢水顯然都不想把矛盾激化下去,但誰又都不想退這一步,現在有無花給個臺階便也都不作聲,默許無花接著說下去。

於是滿屋子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向了無花。

無花一時間成了一屋子人的焦點,但他卻依舊不疾不徐地,一身月白色的僧袍穩穩地站在那裡,手裡不緊不慢地捻著佛珠,臉上掛著謙和卻又疏離的笑。

“以小僧看來,其實事情很好解決,不如沈前輩把救太子的方法告訴小僧,由小僧為太子施救,同時大天師讓人送沈前輩去見皇上,兩邊可以同時進行,如果沈前輩沒見到皇上小僧便不為太子施救。如果小僧救不了太子,那大天師至少可以拿小僧問罪不是!”

闢水:“好!”

沈沐晚:“不行!”

無花:“沈前輩信不過無花?”

“我是信不過他們,萬一要是對你動手,你……”沈沐晚眼中的擔心是真實的,她不想別人替她受過。

“放心,大悲洞與天師府還有些淵源,相信闢水大天師看在我師尊的面子上也不會難為我的,對嗎?”無花異色的眸子望進沈沐晚的眼中,看出她眼中為他的擔憂,他的眉眼彎了下來。

沈沐晚還想再說什麼,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師公,天師府不會與仙門兩大宗門結仇的,何況您給他的又不是假的方法,和尚沒事的。”一道稚嫩的男童聲在她身邊響起。

說話的自然是一直在沈沐晚身邊卻最容易被忽略的小晏瀚澤。

這時眾人才把目光投向這個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的身上,見他長得稚嫩白淨,雖然還小但已經是個小帥哥。只是一雙眼睛眼仁黑得有些過份,看人時冷颼颼的。說起話來也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與小孩子的可愛沒有半分關係。

沈沐晚被晏瀚澤這麼一提醒如醍醐灌頂,剛剛見到闢水時被昨夜的仇恨充滿了大腦,做事已經失去了冷靜,要不是無花兩次出聲,差點和闢水打起來。

這次無花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是能幫沈沐晚解圍,其二也是躲開對晏瀚澤身世的介入。無花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是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所以也是用這種方式不與沈沐晚他們同行,這樣他們與皇上之間的對話會更方便。

也許這些在出發之前無花就已經都預料到了,只是沈沐晚一直沉浸在對晏瀚澤身世的執著,並未觀察到,而晏瀚澤卻早已經看透。此時對著無花點了點頭,雖然表情依然酷酷的,卻可以看出他眼中的那份不明顯的感激。

沈沐晚抬眼看著無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只笑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送到無花手中,“方法在裡面,一切保重。”

無花:“各自保重!”

與天師府打交道,一切都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