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晚帶著小版的晏瀚澤由雷天師引領著進入了皇宮,並且一路來到皇上的寢宮。

這一路上沈沐晚發現,與其說這是皇宮倒不如說是天師府的後花園,雷天師帶著他們一路走來,如入無人之境,竟然沒有一個人會阻攔,哪怕是守皇上寢宮的侍衛見到雷天師也是一臉的恭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沈沐晚忽然感覺到,老丞相之前說天師府是支援皇上的意見立太子為儲君,可現在看來怎麼有種皇上被天師府軟禁起來的感覺。

這些侍衛對天師府的人的態度有些讓人覺得不舒服。

沈沐晚心裡這麼想,但臉上卻沒表示出來。

“雷天師,你們天師府在皇宮裡也這麼自由,當真是獨得聖寵啊!”沈沐晚感嘆了一句。

“那是,所以你說我們是皇家的走狗,你錯了,很多時候皇上都要聽我們大天師的,啊不,應該是聽皇后的。”雷天師說著有些得意。

“皇后?”沈沐晚目光看向身邊的小晏瀚澤,見他表情依舊陰陰沉沉的,與那稚嫩的小臉極不相符。

“這麼說,皇后與大天師的感情很好啊,難怪大天師對太子這麼……寵愛!”

“大天師對太子的確好,也是愛屋及烏,聽說有一次一個修為極高的魔族差點就把太子和皇后娘娘殺了,最後還是大天師出手把他們救下來的,為此還被那魔族重傷,差點修為盡毀。”雷天師說道。

“修為極高的魔族?魔族大都被困於結界之中,在塵世間的魔族鳳毛麟角,怎麼還會有能打傷大天師的魔族,難不成是三眼魔狼的狼王?上次我在魔域森林曾經見過狼王。它的修為的確很高,要是它的話還真有可能。”沈沐晚微眯著眼看著雷天師。

雷天師搖了搖頭,“這個不清楚,那是十九年前的事了,當時我正和闢塵大天師在外除妖,當時沒在雍城,所以沒見到那個魔族。不過聽說那個魔族是個已經幻化成人形的,十分厲害,差點把天師府都平了。”

雷天師說完這句話忽然醒悟,自己說得太多了,被沈沐晚套了話。不由得咬了咬嘴唇,估計這就是旁邊有人,不然他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可沈沐晚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十九年前又是十九年前,一個修為極高的魔族,好像很多事情都在向著一個方向在慢慢合攏,有些東西好像要浮出水面。

接下來雷天師就像被人點了啞穴一樣,再問什麼都緘口不言,一直到進到皇上的寢室沈沐晚也沒再問出一個字。

沈沐晚也並沒有太追問,畢竟他也只是個外人,知道的也就只是皮毛,整件事情最大知情人已經就在眼前了。

沈沐晚進了皇上的寢殿,走到皇上臥塌前面,微微彎了彎身子,算是行禮,凡塵的皇帝管不到仙門中人,所以沈沐晚大可不必給皇上見禮,但因為他很可能是晏瀚澤的父親,看著這一層,沈沐晚還是簡單地表示了一下敬意。

病床上的皇上看起來比昨天晚上還要虛弱一些,有種一天不如一天的感覺。但他身邊除了服侍的宮女和侍衛卻沒見到一個娘娘在身邊侍候,倒是挺奇怪的。

是娘娘們都對他沒有真心?見他快死了便都懶得再來奉承,還是他不想後宮中的任何嬪妃來侍候?

“這就是玄極宗的沈峰主?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皇上讓人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皇上客氣了,本座也是久聞燕皇大名,又知道皇上身體違和所以特來看望。”沈沐晚說著向四周看了看。

皇上顯然明白她的意思,昨天已經聽老丞相說過他的三皇子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沈峰主的弟子,於是便把周圍的人都趕了出去,就連雷天師也一併讓他出去了。

原本雷天師也想留下來,但沈沐晚笑盈盈地邊推邊請地把他請出了房間。他還想隔著門聽,結果沈沐晚在房間裡設了個結界,別說聽就是看也什麼都看不到,從屋外看,屋裡黑漆漆一片,連點兒光都不透。

“這小丫頭挺厲害啊,竟然會用大暗黑結界!”雷天師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大暗黑結界是仙門中保密性最高的結界,裡面的任何資訊都不可能傳到外面。從外面看進去一片漆黑,聽上去寂靜無聲,好像那裡就是一片虛空什麼都沒有。

但這個結界卻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的,它的啟動不僅需要極高的修為,更需要極強的領悟能力,同為元嬰後期的雷天師,曾經也苦練了幾年卻一直不得要領,而且據他所知,天師府裡就連闢水大天師和闢塵大天師都不會用,只有老天師能掌握其用法。

所以一見沈沐晚那麼小的一個人兒,竟然會用這個,心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還有幾分不敢置信。

氣得他在門口狠狠地跺了下腳,卻無可奈何。只得給闢水發了個傳音符,報告了這邊的情形。

結界內,屋子裡與之前並無不同,所以皇上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結界之中,說話之前還向門口看了看,顯然還在顧慮門外的雷天師。

沈沐晚笑著說道,“皇上有什麼話儘可以說,這裡已經被我用結界封住了,他們看不到也聽不到,放心!”

皇上這才好像鬆了一口氣,費力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從枕頭下面拿出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一塊金牌,昨天沈沐晚他們見他拿出來過,一個帶著珏字的金牌。另一個是一個葫蘆形的玉墜。看到這個玉墜沈沐晚和晏瀚澤都吃了一驚,因為那個玉墜與晏瀚澤脖子上掛的那個一模一樣。

沈沐晚向前走了兩步,從皇上手裡接過玉墜仔細對著光亮的地方看了看,果然裡面也有一片金色的羽毛。她看向晏瀚澤對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