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

正在這時,店小二進來通報,天師府派人送來請柬。

天師府?眾人接過請柬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剛剛從天師府的大天師手裡逃出條命來,這又是要做什麼?

只見請柬上的落款是闢水大天師。

“看來這個闢水是在結界裡沒找到你,猜你已經出來了,便派人送來請柬一探虛實。”無花目光閃動,手中輕輕捻著念珠。

沈沐晚輕輕地點了點頭,手中小扇一合,唇角勾了一下,“呵,她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她。還有我還想看看那個太子怎麼樣子!”

“師尊不可大意,畢竟如果闢水出手,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晏瀚澤提醒道。“我陪師尊一起去。”

沈沐晚目光在晏瀚澤的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一樣,把他都給看得有些毛了,“師尊,你……”

“無花,一會兒得麻煩你幫個忙!”沈沐晚眼中帶著笑意,用扇子尖點了晏瀚澤的眉心一下,止住了他後面話,卻偏了下頭對無花說道。

半個時辰後,客棧裡走出三個人,一個是十五六歲的藍衫少女,一個是光頭和尚,還有一個是八九歲的小男孩兒。

這幾天這個客雲來客棧算是熱鬧非凡,大燕皇朝兩大柱石都派馬車來過,現在就連天師府都派人來,這個之前默默無聞的小客棧一下變成了整個雍城達官貴人都忘塵末及之所。

就連客棧的店小二的頭都仰得高高的,看人眼睛都往下看。只是見到那個藍衫少女卻立時變成了點頭蟲,彎著腰,賠著笑,小心地侍候著。

而幾乎整個雍城的大人物也都知道了這裡住著一個惹不起的人物,想過來拜訪,又怕被人拒絕所以不少人乾脆坐在客棧外面的酒樓一邊喝著酒一邊觀察著這裡面的大人物的動靜。

所以沈沐晚他們出來時,發現第一天來時幾乎沒什麼人的酒樓裡,竟然坐無虛席。最高興的自然是店老闆,主動免了沈沐晚他們住宿的全部費用。

見沈沐晚他們出來了,趕緊迎上去,“沈峰主,天師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老闆的聲音很大,沈沐晚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個聾子。

她向旁邊躲了躲身,感覺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的,“老闆,本座耳朵能聽見。”

“啊,對不起,小人下次一定注意。”老闆一邊賠不是一邊向幾個雅座看去。

沈沐晚也不是傻子,順著他的目光往四周看了看,見那些人竟然都不吃飯,手裡拿著筷子或者酒杯,但眼睛卻看向她。

心中暗笑一下,原來這些人都是衝她來的,店老闆也不是以為她是聾子,而是向那些人報信,你們要看的人就是她。

看破不說破,沈沐晚沒理他們,徑直向外面走去,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從屋裡射在他們的身上,這目光與其它的不同。

其他們的目光更多的是好奇和關注,可這道目光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殺意。可當她回頭再看向酒樓裡的眾人時,那道目光卻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再也感覺不到了。

沈沐晚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兩人對她都微微地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感覺到了那束目光。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坐上了去天師府的馬車。

上了車之後,沈沐晚施了個仙術,在馬車裡結了個小結界,方便三人說話。

“無花,你這換形術比之前更精進了,之前把我幻化成你的師弟那時還得外形接近的才能轉化,現在體型相差這麼大的兩個人你也能幻化成功,真是厲害了!”沈沐晚扯了扯那個八九歲少年的臉滿意地笑道。

那少年濃密的眉頭擰了一下,顯然不喜歡沈沐晚這麼扯他的臉,一張小臉繃得緊緊地,但卻並沒有反抗,這赫然是之前拜晏瀚澤為師的那個少年楚南。

當然這不是真的楚南,真的楚南這幾天一直留在自己的家裡,晏瀚澤給了他一本書,讓他自己先練著,打算等忙完在雍城的事,臨走的時候再帶他一起離開。

沒想到今天倒正好用上了他的容貌。

“還是沈前輩想得周到,現在晏兄身份成迷,如果坐實多方勢力都會有所動作,以天師府對太子的維護自是不會輕易罷休,還是這樣更穩妥些。”無花看著小了幾號的晏瀚澤覺得好笑,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啪!”手卻被小晏瀚澤無情地拍走。“別碰我!”說完還白了他一眼。

那神情和晏瀚澤一樣,只是換了張臉,看起來真的很有趣。

沈沐晚拍了拍晏瀚澤的頭,“小南,你要乖一點,這是你無花叔叔,一會兒在外人面前別忘了叫我師公,還有,一會兒見人都得打招呼,別總冷著一張臉。”

晏瀚澤有些後悔答應他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張孩童的臉上滿是對那兩個人的嫌棄,“你們正常點別露餡才是!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有開玩笑的心情不如想想,剛剛我們出來的時候感覺到的那道帶著殺氣的眼神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