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眾黃毛抬著皮哥出了樓道口,屋裡圍觀的街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們平時被皮哥欺負慘了,見有人把皮哥揍了豬頭,個個喜笑顏開心花怒放,手上的巴掌恨不得拍爛,邊拍邊喝彩。

“好,好,小夥子好樣的!”

“能打的皮應秋沒還手之力,年輕人你行啊!”

“對啊,我曾經見那皮應秋連著放倒了三個人,看你這架勢,放倒五個人沒問題吧!”

“個頭這麼高,你是地表人嗎?”

“問的什麼話,我們地下城的人都不能長這麼高嗎?”

老徐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千方百計叮囑江澤要低調一點,不要惹事情,現在居然對那個狗東西皮應秋動手,那玩意可是個咬人的瘋狗,沾上了不死也掉層皮。

見眾街坊圍著江澤一陣誇,甚至有兩撥人因為地下城人能不能長高個而要打起來了,老徐這才趕緊上去勸架,“眾位街坊,眾位街坊,大家不要吵了!”

“老徐你評評理,你說我們地下城的人能不能長這麼高?!”

“你直接問這少年不就得了?!”

於是眾人又將江澤圍了起來,眼巴巴地抬頭望著江澤。

“少年小英雄,你是地表人還是地下城人?!”

“對,少年英雄,你來評評理!”

江澤突然被你一句我一句的少年英雄喊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張樸實的面孔更是臊的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些興致勃勃的街坊。

老徐擠了過去分開眾人,“各位街坊,我介紹下,這是犬子徐徠,我剛從煤山區把他接回來,以後他就住皮帶街了,徐徠,來趕緊給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問聲好!”

江澤硬著頭皮說道,“大家好!”

“徐仁,這,這是你和江風的那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你怎麼不把老婆接回來?老婆跟人跑了嗎?”

“王喇叭,你老婆跟人跑了,你怎麼看誰都覺得老婆跟人跑了?”

······

送走了眾街坊,老徐陰著臉回到了萬修屋,看著躺在沙發上看新聞的江澤氣不打一處來。

“都讓你低調一點了,你怎麼和這個傢伙起動起手了?那是塊狗皮膏藥,誰沾上誰倒黴,你怎麼這麼衝動?!再說,萬一你把事情鬧大了被人查出什麼,徐徠還怎麼上地表?”

江澤看著老徐,一字一句道,“他罵我狗雜種!”

“你看,你是我兒子,他又罵狗雜種,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

“他罵的又不是徐徠!”

江澤自認為自己是個比較和善的人,但這份和善僅限於對自己的朋友親人,敢對於自己的朋友親人下手的,必將要讓付出相應的代價!

雖然老徐算不上自己的親人或朋友,和他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成分居多,但最起碼老徐給了自己安生之地,給了自己一個全新的身份,從這一點看,這不啻於再造之恩,這份情很重,當然要牢牢地記著!

而眼下,那個皮哥竟然敢放出狂言,要弄死萬修屋的人,想到這江澤那雙濃眉高高地挑起,眼中閃爍起一道冷芒!

晚上七點鐘。

天網熄滅了地下城三分之二的燈光,地下城頓時陷入一片幽暗之中。

文一禾剛回來就被江澤拉出了萬修屋。

江澤望了望街上漸少的人流,把鴨舌帽的帽簷往下壓了壓。

“那個叫皮哥的住哪裡?”

文一禾剛剛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現在被江澤一問,頓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我可不知道!”

“你說謊!”

“你怎麼知道?”

江澤指了指文一禾的臉,“你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