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下山,我說過的話算數。”冷魂一揮手,吩咐令虛等十大統領給東方讓路。

路沒有讓開,十大統領齊齊地跪在冷魂面前,“將軍,使不得,您吃罪不起。”何止是冷魂,也干係到十大統領的身家性命。

冷魂見狀,爆燃而起,怒視十大統領,斥道:“你們要抗命嗎?”聲音中加持著內力,震得一幫暗將心頭一凜。

然後,吃人一樣的目光掃射十大統領,怒道:“老子,是個有信義之人。若是獲罪,我頂著。讓路,放十皇子下山。”

這是何等的魄力,簡直讓人意想不到。特別是,冷魂稱東方為十皇子。言語之中,似有尊敬之意。

十大暗將統領疑惑,不知所措。他們望著冷魂,被他的氣勢震懾,不得不起身,退下。

崖邊的東方,如同看戲,無論真假,好似都是無所謂。他暗裡一口真氣上提,隨時準備殊死搏殺。

一聲令下,冷魂的大軍從中間分開了。如賭約,讓出了下山的通道。東方看了一眼冷魂,真沒想到他居然守約。這正人君子,也不過如此。但東方,就是不信。

雖然如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下山總比跳崖要好,或可有一線生機。

於是,東方穩住心神,從容不迫,緩步下山。這時的他,心裡明白,合圍隨時發生,他不能急急如漏網之魚,觸發他們的非分之想。

兩側的大軍皆是百戰的暗將,個個手持兵器,蓄勢待發。這戰力,一聲令下,別說一個東方,就是十個八個東方,也會陷入死戰,甚至被擊殺的命運。

東方倒是神色坦然,步履穩健。他走在槍林劍陣之中,還將左手高高舉起,像是在檢閱暗將大軍,口中也不閒著,說道:“暗將弟兄們,你們曾是帝鴻國的將士。即便司馬師雋謀反,你們也不可助紂為孽。要記住,這善惡終有報,司馬師雋長不了,皇甫朝也一定會回來的…,哈,哈,哈…”生死之交,東方豪情萬丈,揮斥方遒。

穿過冷魂的兵馬,剛才還是大義凜然,不緊不慢的他,一不留神,瞬間腳底抹油,向山下衝去。東方跑的那叫一個快,連那些暗將看著都是驚愕,一臉的糾結。可冷魂,卻是成竹在胸,露出了陰狠的獰笑。

東方,衝下山的速度暴增,他可不想多呆一會兒,給冷魂反悔的機會。

然而,不是他抬頭,險一險就撞入另一支龐大的軍隊裡,而且還是處於攻擊態勢。

滿眼的震驚,瞳孔急速收縮,罵道:“我靠,這是什麼作死的節奏,居然還有血魂的大軍。”

不錯,正是血魂,統帥一殿的暗將大軍,漫山遍野,擋住了去路。

原來,冷魂為保萬全,用傳音石告知附近的血魂,伏下重兵,攔住東方的去路,可謂畢其功於一役。

如此,他損失的只不過是不能獨吞功勞。可萬一有事,也多了一人分擔罪責。

……

冷魂,放東方下山,豈非笑話,他怎麼會讓東方如此輕鬆的逃脫。要是那樣,司馬師雋還不滅他九族。

這,只不過是防止東方跳崖,使的緩兵之計而已。

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冷魂要的就是東方沒有跳崖絕命的機會,他要以最穩妥的方式,摘下戴在東方臉上的面具,然後將他擒拿,死活不論,獻予司馬師雋。

這下,東方慘了。他心道:大意,大意啊,居然輕信了冷魂。不過,力量對比如此懸殊,他也沒的選,換了誰都會一試。因為,那看起來確實像個生機。人在絕境之時,無可選擇。

此時,東方心裡大罵:太沒天理了,這麼多兵將追殺我一個人,還要臉嗎?這個世界,竟然墮落到如此的地步,居然到了以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