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聽完葉炎柒的話後,勃然大怒,直接將手邊的擺設砸向了京兆尹,斥沈家冒犯皇家天顏,還令沈家自查。

「笑夠了嗎?」

半晌,見風華仍笑得不可抑制,葉炎柒開口道。

「沒,沒。」風華抹了抹眼角的淚,「小柒,真是委屈你了,長得好看不只是禍水,也是武器啊!謝謝你。」

「也不是全為了你。」葉炎柒嘴硬,「京兆尹也不是自己人,遲早要動。」

他打小就不喜歡別人說自己長得好看,因著這長相,幼時在宮中不知道受了多少言語上的侮辱。

此次在御前說出一個男人對自己垂涎,可謂是奇恥大辱。但相較之下,他更不願意讓風華受這樣的侮辱。

以往他做事,只關注結果是否對東宮有利,但如今他無論做任何事,都率先將風華考慮進去,不少節奏就被打亂了。

譬如對付京兆尹便得提前了。京兆尹是堅定的瑞王派,他手中捏了其不少把柄,但不至於在此時剷除,不過處理了沈傑算是直接撕開一個口。

太子問起原因,他只答:「養出這樣的兒子,沈家也是腐敗到骨子裡了,提前換了也好,免了許多人家受其禍害。」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與最好的四哥之間開始有秘密了。

或許是從唐詩柔開始。

不,是從顧風華開始。

抑或,是從唐風開始。

不管如何,他清楚內心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與四哥無關,與爭位奪權無關。

回到府中,顧風華仍時不時就忍不住笑起來,葉炎柒則在一旁唉聲嘆氣,看得梅影與江河一頭霧水,卻也曉得那是主子們的小秘密,便乖巧地退得遠遠的,讓兩位主子獨處。

終於,葉炎柒忍不住,也嗤嗤地笑起來。

風華見狀,打趣道:「魔怔了你,狠起來連自己也笑。」

「非也。」葉炎柒搖搖頭,打量著眼前笑嘻嘻的女子,「我只是想起了,昨天夜裡某人放浪形骸的樣子,那句話如何說來著?人不可貌相......」

「咳咳!」風華的笑凝固在唇邊,兩頰漸漸起紅暈,趕緊打斷他,硬生生地轉了個話題,「對了,昨日你如何如此不冷靜?殺了那登徒子平白無端地惹出那麼多事?」

葉炎柒蹙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他總不能承認,看到顧風華被別人抱在懷裡,自己失去了理智,根本沒想任何後果吧。

「怎麼?難不成你覺得沈傑不該殺?」

察覺到葉炎柒語氣不滿,風華吐吐舌頭,「自是該死,只是我覺得你不是如此衝動的人。」

「那我是怎樣的人?」葉炎柒好奇。

風華想了想,回道:「機關算盡,凡事追求最大益處。」

葉炎柒冷哼,並未反駁。

夜幕落下,看著眼前這人間玉樹般的人,風華開始心猿意馬,昨夜的一些片段直愣愣地撞進她的腦海。

她使勁搖搖頭,想把這些畫面趕出腦海。

「身子仍有不適?」葉炎柒關切向前,伸手想探她的額頭。

她敏捷地退後幾步避開,匆匆告辭,直到跑回自己的房中,才敢放任那些片段亂飛。

「主子,今日怎麼那麼早?」梅影見主子呆坐,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