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相視,一人緊追,一人躲避。

葉炎柒委屈的眼眸中透露出幾分認真,而風華卻是眼神閃爍,尷尬不已,萬分自責: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似乎有點......渣。

她只能呵呵一笑,訕訕地坐回椅子上。

葉炎柒正了正衣冠,滿意道:「既然做了就要負責,我先去上值。」

風華瞠目結舌,呆呆地望著那個墨青的背影遠去。

「負責?」半響,她才反應過來,「怎麼負責?」

想來想去無果,風華直接入了書房內的寢室,可原本有著倒頭就睡習慣的人,卻怎麼也睡不著。

床榻上留著葉炎柒的清冷氣息,那是她昨夜無比貪戀的觸感,躺在這兒根本無法安睡,腦海中總是閃出一幕幕羞人的片段。

無奈,風華只好掙扎起來,強迫自己細細思量東宮所遇之事。

真是奇了,就算那沈傑膽大包天敢在東宮下藥,自己如何會去赴約?梅影分明說是葉炎柒找自己。

她喊了梅影來問道:「昨日在東宮是誰傳口信與你,說恭王找我?」

因著葉炎柒走得快、捂得嚴實,梅影並不清楚昨天小院發生事,「是表小姐的侍女,她說王爺與表少爺在小竹院談完了,請主子過去。」

唐詩柔?

風華眯起雙眼,難道她與外人勾結起來害我?說不通啊,她才來多久,怎麼會認識沈傑?

「主子,您以後別叫我追江河了,他跑得那麼快,我一下子就跟丟了。兜兜轉轉的,我又見他站在宴廳外,好奇問他怎地不去小竹院等著,王爺不是約了主子在小竹院?主子都過去了。也不知他想什麼,沒聽完就急匆匆地跑進了宴廳,過來好久又從外邊回來叫我回府......」

在梅影的絮絮叨叨中,風華捋清楚了來龍去脈,唐詩柔知道小竹院,葉炎柒知道小竹院,這藥是唐詩柔下給葉炎柒的!

可不知為何兩人都未去小竹院,自己這個「捉姦人」卻無端端變成了當事人,還引來一個跟蹤狂!

葉炎柒,你個禍水!

這一日,風華在安和堂認藥材總是出錯,除了自己心不在焉,外街叮叮噹噹、哭哭嚷嚷的吵鬧也讓她無法靜心。

日頭高掛,唐叔來彙報近期的情況,未了,說了句:「京兆尹之子死了,外頭正在喪鬧。」

喪鬧就是死者有冤屈,家人穿著喪服抬著棺木來來回回遊街,要替死者討要說法。這種事情在京中很少發生,畢竟天子腳下,聚眾鬧事總是不允許的。

可是京兆尹想做這事,還是容易的。

風華嗯了一聲,又霍地跳了起來,「誰?」

「京兆尹的幼子,沈傑。」唐叔踟躕了一會,繼續說道,「沈家說,沈傑被恭王砍下雙臂而死,滿大街嚷叫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王爺償命。」

風華想起,自己被沈傑那登徒子抱住,掙脫不得,但下一瞬間就倒在了葉炎柒懷裡,那時還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竟是葉炎柒砍了那人的雙臂!

她拔腿就要出門看看情況,江河先行一步來到安和堂,告知她葉炎柒因此事被陛下召進宮面聖。

風華想著此事與自己有關,也應該入宮,可她還未說出口,江河又說:「七爺讓王妃無需進宮,他會處理好這件事。」

風華止住腳步,思量起來。

沈傑那人罪不至死,但因此而死,卻也不算枉死。若自己當時手中有劍,無外乎也是一劍刺死。

但葉炎柒最是冷靜,京兆尹是三品大臣,就算事後可脫身,也明晃晃地樹敵了,他怎地會如此行事?

「王爺如何殺了那沈傑?」風華問江河。

「屬下沒看見,王爺太快了,屬下一入小竹院,就見那人的雙臂已被砍落。」江河有些納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