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推開,只見顧風華面帶怒氣,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跟在後頭的江河臉上還有一絲血跡。

她冷漠地盯著葉炎柒,厲聲問道:“七王爺,為何派人行刺,殺妻?”

他見過她狼狽的樣子、憤怒的樣子、意氣風發的樣子、撒嬌的樣子,卻未見過她如今的模樣,可這喋血眼神居然讓他感到一絲熟悉。

他示意江河出去,哂然一笑,“若是行刺,怎會不帶武器?”

其實風華曉得,但總得得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雙手叉在桌上,逼近到葉炎柒面前,雙眼與之平視,“那王爺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近了,葉炎柒才發現風華的臉頰旁被濺了一滴血珠。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龐,用手指輕輕地擦拭掉這滴血珠。

風華起先愣了一下,隨即啪地一下開啟他的手,嘴角彎起,“七王爺容貌絕色,這是要使美人計嗎?只可惜美人計要床上使才有用。”

葉炎柒退了半步,從她的視線中逃了出來,不知自己為何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不過這女人也是狠,一出口便誅心,居然說他以色誘人,還暗暗地諷刺他不行。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嘲諷這方面,只是別人說的,他不屑一顧,但顧風華這麼說,他心中卻有些堵。

罷了,實話實說就是。

“本王不想你明日去圍獵,你卻說不聽,只好讓江河趁你熟睡之時敲暈你,將你帶回王府。”葉炎柒撫著被風華拍紅的手,一臉無奈的樣子。

風華聽到這解釋,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罵道:“就這?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是啊,你看不出來嗎?”葉炎柒兩手一攤,大言不慚應道。

風華氣極,怎麼會有如此無賴之人!

她出言警告:“明天的圍獵我是去定了,你若是再來煩我,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鬧了半夜,居然就因為自己沒順他的意?

風華心中罵罵咧咧地回到房中,繼續睡覺。

該睡的時候必須睡著,該醒的時候必須清醒,沒有充足的精神便無法打仗,這是風華在軍中習得的本領。

見風華回屋,江河進書房請罪。

“如此輸得那麼慘?沒盡全力?”葉炎柒問道。

江河是他的貼身護衛,武功自是一等一的,這回卻連逃都逃不掉,實在罕見。

“不敢對王妃下重手。”江河低頭回答。

主子只是讓他去敲暈王妃,他如何敢真打。

“王妃什麼實力?”葉炎柒好奇。

江河想了一下,老老實實地回答:“縱使我盡全力,可能也不是王妃的對手。”

“回府與她練練。”葉炎柒道。

江河大喜,習武之人敬佩強大的對手,若能與之練手,自是大有增益。

可回府怕是沒那麼順利了。

想到這裡,江河臉色也是一沉。

其實,葉炎柒得到顧錚的訊息後,並沒有全信。

顧風華白天剛好出盡風頭,成為了西北兵權的新絆腳石,顧錚重傷的訊息便傳了出來,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若不是親眼見過顧老太君極度寵愛這個孫女,決計不會讓顧風華陷入險境,他都懷疑這是顧家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