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永先生想結交天下豪傑,為什麼今天要我們來想辦法把那個大耳朵的傢伙趕走。”

何曼輕蔑地笑了起來,看著龔都搖了搖頭。就你們這能力,還敢跟永久鬥?他沒把你們賣在大漠雪原,算是他仁慈,否則就是數錢也輪不到你們。

“你不知道永先生會觀天象嗎?他肯定覺得這個人是個威協,才讓我們提前把他趕走。快別光顧著喝酒,把酒保喊來問問。酒保,過來。”

有這樣幾位大爺在,那酒保可沒有敢走多遠,隨時聽著店裡的動靜,聽到喊聲連忙跑了過來,一刻也不敢耽擱。

“幾位客官,有什麼吩咐?”

一直埋頭啃骨頭的何曼連忙停了下來,他把骨頭放在桌子上,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永久的交待,才向那個酒保打聽。

“向你打聽個人。七尺五寸高,大耳過肩,手長過膝,你可見過?”

那酒保聽罷,不由得楞在那裡。這幾個大漢不會是拿自己開心吧,有這樣的人嗎?

“客官,你這是打聽人啊,還是打聽猴子?這世上哪有大耳過肩,手長過膝的人?小的確實沒有見過。”

何曼則是一頭霧水,難道自己記錯了?沒有啊,永先生就是這麼說的,他求救地看了看大家,這時劉闢接上了話。

“就是個賣鞋的,只不過耳朵大點,手臂長點,你見過嗎?”

酒保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點點頭。

“你們說的是他啊,是有這麼個人。他叫劉備,自稱是漢室宗親,天天在街上賣鞋,還欠著我們小店上百錢的酒錢呢。剛才還在這裡的,聽說那邊貼出了什麼朝廷榜文,跑過去看熱鬧去了。”

何儀一聽,連忙站了起來。

“我們快些走吧,別耽誤永先生的大事。酒保,給我們把下酒菜包起來。”

走出酒店,順著酒保手指的方向,四個人來到涿縣縣城最熱鬧的北大街,只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觀看朝廷的榜文。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走到張貼朝廷榜文的地方。

喜歡看熱鬧可是我們美好的傳統,不管識字不識的,都站在那裡津津有味地看著。當然,也有些愛出風頭的讀書人,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只見他們搖頭晃腦,高吟低詠,連綿悠長,還有的人對著榜文指指點點,品頭論足,也有的在小聲議論著。

“是他。”

順著龔都的手指望過去,何儀看到一個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身上還揹著幾十雙鞋的男子正在觀看朝廷榜文。乍一看,那真是個慈眉善目、氣宇軒昂、白淨柔嫩、英姿颯爽的美男子,只是身上的鞋子顯得不倫不類,破壞了美男子的整體效果。

“看來永先生不喜歡比他俊秀的美男子。”

劉闢嘻嘻笑道,他實在不明白,就這麼個小白臉,值得他們來一趟嗎?

何儀瞪了劉闢一眼,不再理他,慢慢地往人群中擠去。那些回頭一看擠進來這麼幾個非善之類的傢伙,連忙讓出一條路。何儀他們也不客氣,剛靠近大耳朵身邊,正好聽到這大耳男子慨然長嘆。

“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故長嘆?”

也是何儀的嗓門大點,幾乎把那大耳男子嚇了一跳。聞聽何儀說話,那大耳男子回視何儀,見何儀身材高大,音域洪亮,形貌異常,又看何儀身邊還有三個大漢,不由得喜上眉稍,連忙問何儀姓名。

“某乃何儀,販馬為業,恰才見公看榜而嘆,故此相問。”

好不容易,何儀憋出幾句文皺皺的話來,那大耳男子一聽甚為驚喜,連忙自我介紹。

“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今聞黃巾倡亂,有志欲破賊安民,恨力不能,故長嘆耳。”

聽聞劉備是漢室宗親,何儀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笑著說道:

“劉備兄弟欲做大事,我等定當鼎力相助。來來來,我們這邊詳談。“

劉備更是喜出望外,連忙陪著他們往外擠。走出人群,劉備雙手抱拳,滿臉堆笑。

“四位英雄豪傑,如今黃巾作亂,朝廷召告天下,令有志者招募鄉勇,剿滅黃巾。我本漢室宗親,更是義不容辭。如得幾位相助,大事成矣。”

何儀面露微笑,果然又是一個藉機起事的英雄人物,難怪永先生要提前把他趕走,留在這裡,說不定還真是個搗蛋的傢伙。

“看劉備兄弟身背幾十雙鞋,想必是販鞋的吧,我們決定定購五千雙,就算支援劉備兄弟的破賊安民大業吧。不知劉備兄弟幾時可以交貨?”

那劉備先是熱情似火,還以為遇到了什麼英雄豪傑,聽到對方只是想買鞋,立即面色不喜,心裡涼了半截。不過一會就露出了笑容,他在涿縣賣鞋多年,一年也賣不出五千雙去。現在一下子定購五千雙,何樂而不為?破賊安民那是大事,吃飯也不是小事,有生意不做那就是蠢事。

當下講妥價格,定於一個月後到他的家裡涿縣樓桑村交貨。等劉備走了,劉闢不屑地笑了笑。

“一個販屨織蓆的小販,有何德何能,值得永久兄弟如此設局?不就是耳朵大點,手臂長點,長的好點嗎?還自稱漢室宗親,我也姓劉,豈不也是漢室宗親?奇怪地是,永久兄弟是怎麼知道涿縣街上有這麼個鞋販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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