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宋家莊時,已是日近黃昏。

許寒從田園深處而出,順著北向的大道望虔陽而去。

行出二十餘里後,斥候隨後來報,果然有一隊人馬在他離開後不久趕到了宋家莊,只可惜撲了個空。

“韓釗福這廝老是不死心,總想弄死我,看來又得教訓教訓他了……”

許寒策馬徐行,心中已在盤算謀劃起來。

漸行漸遠,殘陽西照時,許寒一行已走出鄧縣地界,進入了他的勢力範圍。

正當這個時候,忽然身後塵土飛揚,馬蹄聲起,一隊人馬正疾奔而來。

“咱們都己經到了這裡,韓王還敢派人來追殺麼?”伊賢乘手搭涼棚遠望,口中奇道。

許寒駐馬回身,極目遠望,但見十餘騎身著普通衣裝的騎士,正手抄著兵器洶洶而來,當先那人身如鐵塔,手拖一柄大刀,頗有幾分氣勢。

看到此景,許寒不禁也奇道:“韓王麾下還有這等不怕死的人物,竟敢單槍匹馬的來追殺我,有意思。”

“此處離虔陽已不遠,不如儘快回城吧。”伊賢乘勸道。

“幾騎人馬而已,何足為懼,我倒要看看會是什麼人物。”

許寒淡定從定,全無一絲懼意。

說話之間,那十餘騎人馬已追至。

當先那年輕的武將,橫刀立馬,厲聲道:“許寒何在?”

年輕人,氣勢倒是挺大的。

許寒撥馬上前一步,冷笑道:“本將就是許寒,你又是何方神聖。”

“許毅在此,納命來吧!”

那武將一聲暴喝,二話不說便拍馬殺了上來,一人一騎,如流風一般撲至,手中一柄大刀挾著獵獵勁風,當頭劈至。

一招出手,便知其武力之強悍。

許寒卻並無所懼,猿臂伸展,手中鋼刀反掃而出。

吭!

一聲巨響,兩道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相撞,火星飛濺中,許寒紋絲未動,許毅身形卻微微一顫。

若論武功,許毅還難稱一流。

原本許毅趕到宋家莊時,聞知許寒已走遠,心有不甘,便丟下步軍,率十餘騎人馬一路追殺而來,希望藉著斬殺許寒又揚名立萬。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許毅自認武藝超群,全然不把許寒在眼裡,如今一招交手,心中方才深深的震撼。

“我還道許寒的武功只是傳聞而已,眼下看來,竟當真這般了得,莫非真是我小覷天下英雄了麼。”

許毅本是表情猙獰的臉龐,不禁掠過一絲震驚。

一招交手中,許寒覺察到許毅此時的武功,雖只略勝蔣正一籌,卻極有潛質,畢竟還年輕啊,也才二十幾歲,相信只要加以錘鍊,必成大器。

“此等可培養的大才,韓王卻安排來行刺?”

神思之際,兩騎錯馬而過。

許寒並未反攻,卻勒住坐騎,昂首笑道:“本將瞧你武藝不弱,何苦在韓王麾下受氣,何不歸順於本將,助本將成就大業。”

許毅神色微微一變,許寒一語,正是戳中了他的痛處。

只是,他只猶豫了瞬間,便暴喝道:“休得口出狂言,許某與你決一死戰!”

許毅無視許寒的招降,明知武藝不及,卻依舊博命殺來。

許寒倒也並沒有想過,只憑幾句豪言壯語,王霸之氣一發,就招得許毅來歸降。雄軀一動,手中的鋼刀再度擊出,刀如流光,後發而先至,泰山壓頂般向許毅當頭斬下。

許毅知這一刀力道強悍,急是舉刀傾力相擋。

“鏘!”

一聲金屬交鳴,刺耳的驚響,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隱隱作痛。

許毅只覺巨力如洪水洩下,撞得他氣血翻滾,高舉的雙臂生生被壓彎下去,全身的筋骨也咯咯作響,彷彿要繃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