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睿安哈哈大笑。

笑聲之中,毫不掩飾諷刺之意。

“睿別駕,不知下官的話有什麼好笑之處?”

伊賢乘不悅道,睿安那種高高在上大族名士的傲慢,讓他很不舒服。

睿安卻冷笑道:“前番我的確是敗給了許寒,不過那也是因為蔣正的原故。說到底,那許寒不過只是李帝遺棄的一名武夫而已,至於凌子瑞,雖有謀略,但在這種內外交困的情況下,豈能有回天之力。我笑,自然是笑你認不清局勢。”

旁邊仕辭也道:“睿安言之有理,伊賢乘,你確實太看得起那許寒了,一個出身卑微的武夫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伊賢乘無話可說。

面對著這兩傲慢的雒陽大族名士,伊賢乘知道自己沒什麼發言權,除了低頭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選擇。

正當這時,一名小校急匆匆的闖入帳中。

“睿別駕,仕將軍,後方急報,要塞營被許寒所破,我軍所屯軍糧全被燒燬,令狐將軍被許寒所俘。”

這一連串的噩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將睿仕二人震得全身僵固。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仕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將那小校拎聲,驚吼道。

那小校將情報戰戰兢兢的又重複了一遍,這時,睿仕二人才確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

“這怎麼可能,許寒明明在虔陽北面跟瑄國霄震南交戰,怎會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後方?”

仕辭驚恐的自語,一臉匪夷所思的震撼。

睿安亦是滿臉驚詫,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連對許寒心存敬意的伊賢乘,此刻也頗為震撼,不知許寒是如何做到的。

正當這時,從北面而來的斥候,又帶回了最新的情報:瑄軍大敗,霄震南為許寒生擒。

這第二道情報,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撞擊著那二人的心。

“許寒定是擊敗霄震南之後,以騎兵走山路小道,深入到了江水腹地,方才能偷襲要塞糧營。”恍然大悟的伊賢乘,不禁說道。

睿安卻是驚得臉色蒼白,口中顫聲道:“霄震南的幾千大軍,如何就敗了,還敗得這麼快,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尚且如此,那仕辭就更不用說了,震驚得惶惶難安,嘴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下官早說過,許寒用兵不神,不可小視。如今糧食被了個乾淨,軍心很快就會不穩,以下官之見,還是趁著軍心未瓦解之前,儘快撤回州城為妙。”

伊賢乘最先恢復了冷靜,那一句“下官早說過”,分明有反諷的味道。

這個時候,睿安也沒了奈何,明知伊賢乘言有諷意,卻無言以辯。

軍糧被燒,乃是軍中最忌之事,別說他手中只有兩萬兵馬,就算有十萬雄兵,用不著許寒動手也會不戰自潰。

無奈之下,睿安只得恨恨道:“許寒這廝以後再收拾他也不遲,仕辭,速速下令撤軍南歸吧。”

睿安都沒辦法,仕辭更沒了主張,當下也不及多想,趕緊下達全軍立刻撥營南歸。

……

“將軍,你說那仕辭和睿安二人,若是知道要塞之糧被燒的訊息,會是怎麼一副表情。”

策馬奔行中的蔣正,笑道。

“還有是什麼表情,自然是一副苦逼臉。”許寒不以為然道。

“苦逼臉,那是什麼表情……”蔣正喃喃自語,面露茫然。

許寒怔了一下,乾咳幾聲,揚鞭道:“好了,就是此處吧,全軍停止前進!”

號令傳下,五百疲憊的騎兵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