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駕下令,讓我率全軍急攻敵營,只要擊破了許寒大營,就算他攻破了虔陽也將腹背受敵,區區一千騎兵,只有被困死於虔陽。”

蔣正慨然請戰,睿安卻搖頭否定了他的建議。

儘管他知道蔣正言之有理,但若睿安接受了他的意見,到最後就成了自己決策失誤,釀成危情,卻由蔣正力挽狂瀾。

作為韓王麾下頭號重臣,睿安絕對接受不了這顏面上的損失。

沉吟半晌,睿安故作從容道:“虔陽城險,許寒一千騎兵未必就能攻下。我命你速率四千步騎回援虔陽,內外夾擊,剿滅許寒。”

“別駕……”

蔣正欲再言,睿安眼睛一瞪,喝道:“你難道還敢質疑我的軍令不成,若再稍有耽擱,遺誤了軍機,這罪名你擔當的起嗎!”

這般一喝,蔣正哪敢再言,只得暗歎一起,轉身匆匆出帳。

半個時辰之後,一支四千人的雒陽城軍急匆匆的離開了大營,沿著大道向虔陽急行而去。

東方發白,旭日初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朧的晨霧,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層金邊。

許寒匍匐在草叢裡,嘴裡嚼著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轉眼的盯著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後面,一千騎士靜靜的駐立,身邊的戰馬都已被包住了嘴巴,一千多人馬如石像一般矗在那裡,安靜的可怕。

大道的盡頭,塵土漸起,地面隱約有微微的震動。

許寒撥開草叢,極目遠望,視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隊伍,正漸漸的清晰起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許寒看清了那面飄揚的大旗,上面赫然書著一個斗大的“蔣”字。

“果然是蔣正,很好,就用你為我在雒陽城立威吧。”

許寒呸的將草根吐出,一躍而起,頭也不會向後微微的抬手。

肅立在坡下的程平,急是把許寒的黑色戰駒牽了上來。

許寒翻身上馬,接過程平雙手捧來的大刀,朗聲道:“傳令下出,全軍上馬,準備隨本將大殺一場!”

馬前這虎熊之士頓時興奮起來,急是奔下山坡,傳達許寒的號令。

早就等到不耐煩的騎士們,熱血立時沸騰起來,一千多人紛紛上馬,井然有序的策馬上了山坡。

時間正好,四千多雒陽城軍匆匆的坡前經過,全然沒有覺察到,大道旁的山坡上,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正猙獰的注視著他們。

這才是許寒的計策。

他們卻萬沒有想到,許寒並沒有直奔虔陽而去,而是埋伏於這道路交岔口,坐等截擊回援的雒陽城軍。

這交岔口地勢平坦,附近又有這麼一片山丘高地可為騎兵提供俯衝之勢,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騎兵用武之地。

守候了大半夜的許寒,終於等到了他的敵人。

“許家軍的將士們,讓雒陽城的蠻子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給我殺!!”

一聲洪鐘般的高喝,許寒一馬當先,向著坡下的敵人疾衝而去,身後那黑壓壓一片的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流,追隨著他們的主將襲捲而下。

大道之上,四千疾行的雒陽城軍,瞬間便陷入了驚惶混亂之中。

策馬奔行的蔣正,腦海裡還在思考著如何剋制許寒的騎兵,他卻做夢也沒有想到,許寒軍會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難道敵人偷襲虔陽是虛,截殺我的援軍才是實?這個許寒不是有勇無謀嗎,卻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