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夸誕生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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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中軍大帳。
“末將作戰不利,請陛下責罰。”
二將單膝伏地,項凱黯然請罪,季凡起卻臉色鐵青,沉默不語。
“此役失利非你二人之罪,起來吧。”鄧帝泰然自若,一派平靜。
那二人站了起來,垂首而立,臉上的愧然之色仍揮之不去。
鄧帝向他們詢問失利的經過,項凱便將敵人如何早有準備,季凡起如何單騎斬將失利的過程如實道來。
鄧帝的鷹目中閃過一絲奇色:“想不到這許寒武藝如此了得,竟然能夠與季將軍鬥過十幾招。”
季凡起的自尊心被刺痛,當即拱手道:“陛下,那許寒只是僥倖逃得一死,請陛下再撥我數千兵馬,這一次末將一定提了那廝的頭顱向陛下覆命。”
季凡起恨極之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季將軍莫要衝動,朕看這許寒非是尋常之輩,他今日一勝,士氣正盛,不可輕易撞其鋒芒。”
鄧帝謹慎了許多,畢竟他如今手中可用的兵力不過數萬,卻要面對李禎濡十五萬大軍,任何類似於今日一戰的兵力損失,都是他承受不起的,便有了此警告。
“許寒今日得勝,必定輕視我軍,我以為,不妨派人潛入雲霖城,約同守城將軍,今夜舉火為號,兩面夜劫敵營,必可出奇制勝。”
宰相朱延又出一計,他要用這一計來洗雪前恥。
鄧帝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抹詭笑,“此計甚妙,就依你之計而行。”
天光放曉。
鄧帝步入了那座燒成廢墟的殘營中。
殘留的濃煙依舊在瀰漫,嗆人的焦炭味充斥在空氣中,到處都是殘亙斷壁,卻不見一具屍體。
燒了一夜,原來只是燒了一座空營。
鄧帝捂了鼻子,默默的走在遍地的灰燼上,鷹目中閃爍著慍怒之色。
他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陛下,斥候回報,許寒所部昨晚已北渡渭河,撤回了槐城大營。”扶劍而至的項凱,神色有些鬱悶。
鄧帝的濃眉緊鎖,惱怒之餘,更多了幾分驚奇:“連這一條計策都能識破,許寒,許寒,倒是一個奇才,可惜了不為瑄國所用……”
聽著鄧帝淡淡稱奇,旁邊跟隨的宰相朱延臉色卻更加難看。
鄧帝站在廢墟堆上,遠眺著渭河北岸,沉吟不語,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半晌後,鄧帝沉嘆一聲,默默道:“傳令全軍,撤兵五十里。”
“遵命!”
……
渭河北岸,槐城。
當鄧帝正為空忙乎一場而鬱悶時,許寒卻正騎著他的黑色良駒,以勝利者的姿態,行進在去往弈軍大營的大道上。
殺敗瑄軍的突襲,全身退回北岸,這些足以令許寒輕鬆一陣子。
不過,僅僅只是保住性命,卻並非許寒最終的目標。
身處在這樣一個風雲際會的年代,任何一個熱血男兒都會有成就一番霸業的理想,許寒亦不例外。
前世的他,自認身負才華,卻因得不到好的機會,只能窩在辦公間裡受領導的氣。
如今轉身重生,讓自己有機會一展身手,大幹一場,許寒焉能放棄這天賜良機。
盤算之際,前方已遙見大營旗幟。
不多時,許寒昂首闊步,率領著他的得勝之師步入大營。
營中弈軍將士,早就聽說了許寒在雲霖挫敗瑄軍奇襲的訊息,無不為之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