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祿眼神閃了閃,蔣管家這個說法雖然有些不通,但如果他們沒能做出一樣的東西來,至少能證明他們買的不是甘蕉醬。

旁邊的汪澤然看了他們一眼,不以為然地

動了動嘴角,卻沒有說什麼,轉頭繼續盯著那個小隔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魯旺和張富等得有些不耐煩,早就跑去牛智信那邊看大家分東西去了。

魯有慶和張屠戶兩個倒是不好走開,遠遠地坐在一邊,雖也關注著小隔間,卻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就是四盛做不出與蒟醬一樣的味道,也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讓胡祿損失兩個香蕉的事。

照魯有慶的想法,四盛就沒必要費這個心思去嘗試,他寫一封信就能幫胡祿解決了那些麻煩事。

只要胡祿不把手裡的那罐東西當貢品送上去,那它是蒟醬還是甘蕉醬又有什麼干係呢?

張屠戶起先板著一張冷臉對著魯有慶,只一會兒就撐不住了,開口問魯有慶,「誒,你說四盛能做出一模一樣的甘蕉醬來嗎?」

魯有慶看了眼滿臉緊張的胡祿主僕,沒有吭聲。

張屠戶也不覺得被冷落,接著問道:「你知道四盛一個大男人,為啥會做這麼多新鮮吃食嗎?」

魯有慶對這個倒是有些興趣,他聽說了,合作社原來做的豆乾、現在賣的豆芽都是四盛帶著大家做的,「不是因為有白老爺子留下來的秘方嗎?」

張屠戶笑道:「沒錯,有些是你們白家親戚留下來的秘方,可大多數都是四盛從書上看來的。」

魯有慶不置可否,要是隻靠看書就能做出新鮮吃食來,那天下得有多少新菜式呢。

張屠戶斜眼看著魯有慶,感嘆著:「會識字就是好呀,靠看書就能學會那麼多的本領。不過有些人也是識字的,怎麼就連個窩窩頭都做不出來呢,那書估計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魯有慶本還認真地聽他說,可聽到後來才醒過味來,這老小子好像在內涵他呢。

魯有慶哂笑,「那總還是學會了識字的,總比那些蠻牛強,被媳婦擰著耳朵都教不會。」魯有慶雖然來得晚,可也聽人說過張屠戶學不會認字,被媳婦擰耳朵的事。

張屠戶「唰」的一下就紅了臉,他們自家院子裡發生的事,魯有慶是怎麼知道的,「你……,你……,魯有慶你還想打架是不是?」

魯有慶淡定道:「你有需要,我隨時奉陪。」

張屠戶騰地站起來,「走,現在就……」張屠戶話沒說完,就看著小隔間不動了。

只見小隔間的席子被掀起了一角,素雪捧了只小碗走了出來。

胡祿和蔣管家立刻站起來,大步迎了上去,熱切地看著那隻碗,可惜碗上扣著個盤子,看不到裡邊的東西。

素雪給了他們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從容地走過去把碗放在摺疊小桌上。

見大家都圍了過來,赤裸裸的視線恨不得把那碗盯出個窟窿來。

走在素雪身後的四盛忙笑道:「雪兒,別讓大爺叔叔們著急了,開啟盤子讓他們看看吧。」

素雪聽話地挪開盤子,露出碗裡小半碗豔紅的果醬來。

果醬還是溫熱的,味道更顯濃郁,香香甜甜地直撞入大家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