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刀劍入鞘,收歸芥子。

雙眼視線看向一側的織女,並未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可在草屋中找過羽衣的下落?”

織女神情哀怨:“找是找過,但將屋內翻了個遍,也未曾得見羽衣的影子。”

敖青頷首,接過話茬:“既然屋內沒有,他很可能是藏到了別處,我見不遠處山林茂密有河水奔流而過,你先且在此處等候,我去儘快找找。”

語罷,敖青轉身離開。

依照孫守義的細碎記憶入河尋衣,河底泥沙裡雜草叢生,撥開交錯成林的水草,果真在河底找到了被符咒封印隔絕的羽衣。

手中結印破除咒術,敖青拿起羽衣離開河水,往草屋處飛去。

羽衣輕薄,並非羽毛製成,而是一種近乎半透明的的衣料材質,陽光下,羽衣表面光暈流轉,七彩暗紋時隱時現。

飛落至草屋前,敖青將羽衣遞給了織女。

“我在河底找到了這個,不清楚是不是你所說的羽衣?”

織女看著敖青手中的七色紗衣,喜上眉梢,行禮拜道:“謝上仙,此物正是小女丟失的羽衣!”

向敖青說完幾句感激的話語,織女伸手一揮,羽衣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融入了織女的身體當中,破舊布衣被取而代之,等再看時,穿著的便是天衣錦袍,流蘇玉佩。

織女靈力恢復,身上的淤青和傷口也恢復如初。

敖青見狀並未多說,拉著織女飛出幻境。

……

從裂縫當中穿過時,縈繞在縫隙出口的血絲已經枯萎落敗,撐著裂縫的並非血絲,而是一件長槍法器。

當敖青與織女飛離幻境後,裂口崩塌,長槍也隨之一震,從裂縫碎屑中飛出。

長槍在空中轉了幾個旋,化為流光飛入睚眥手中。

身穿破舊布衣的睚眥盤腿坐於巨石上,垂眸望著手中的葫蘆,如同一尊迎風而立的石像。

不遠處則是被玄刀血陣所困的止盈真人。

止盈真人身上滿是傷口,滿頭白髮披散在肩,她的髮尾凝結血汙,手中法器佈滿裂痕。

睚眥身上也沾染了斑斑血跡,但敖青分不清這鮮血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止盈真人身上濺出的。

而最讓人驚愕的是,原本的荒山野嶺直接被夷為平地。

焦黑的泥土上盡是些殘枝敗絮,虎豹盡逃,鳥雀深藏,空中隱有烏鴉盤旋鳴叫,周遭一片死氣沉沉。

織女臉上表情也微微詫異,她跟在敖青身側,緩緩走到睚眥身邊。

敖青道:“前輩,人我帶出來了。”

沉默不語的睚眥抬起了頭,伸手指了指身側。

敖青會意,領著織女走到睚眥身邊,低聲解釋了幾句,織女聞言,很快明白了緣由,乖乖坐在了石地上。

掃過身側織女,睚眥並未多說,幽冷的雙眼看向敖青。

“有什麼事就儘快問,此人身後的妖邪勢力並非善茬,久留不得。”

敖青頷首:“謝前輩,小龍明白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止盈真人,敖青心底很想一刀了賬,也好直接盜取記憶,何況如果能借此斬殺金仙,越階殺敵,所得收穫可想而知!

按捺住心底的所求所想,此事暫緩不急。

腦中思緒微轉,敖青走到止盈真人面前,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真人,有所得罪,還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