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獎禮盟代盟主、玄武堂堂主徐泰來,將就烏孫敦禁行區資源開發重要專案,與白銀盟西北方面核桃盟、烏坦盟、碧根盟、松榛盟、卡沙盟及黃金安西盟等六盟,展開為其半個月的外事訪問及磋商工作。此次訪問,是白銀盟近八十年以來第一次由盟主親自帶隊外出,受訪六盟及國際各界均對徐泰來盟主的本次外訪活動表示重大關注,並給予高度評價……”

列車的餐車車廂裡,還沒到午夜12點整,新聞裡就已經在迫不及待地宣傳徐泰來的這次出訪活動。徐毅光被趙九州從資訊堂嚇跑後,徐泰來直接安排了自己人上位,迅速將白銀盟的喉舌部門掌握在了自己手裡。這顯然是他為明年一月份的盟主正式推選,落下的第一步棋。

就連徐驍,都沒能在這裡頭插手。

徐泰來慫逼的外表之下,顯然隱藏著一顆獨立自主的心。

但此時坐在餐車裡吃飯的三個人,對這條新聞背後的心思,明顯都混不在乎,仇曉天坐在趙九州和安安餐桌不遠處,仰頭看著視屏,突然神經質地一笑:“呵呵,高度評價……”

趙九州原本就沒來由地很想打他,這會兒聽到仇曉天的這聲笑,想動手的情緒不禁越發高漲,可是理智卻又阻攔著他,讓他感覺無緣無故揍白銀軍的少將一頓,好像是件不太正確的事情。

而且仇曉天對這條新聞的嗤笑,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安西盟被黃金盟用核彈核平後的這些天,西北六盟逐漸暴躁,硬著脖子要和白銀盟掰扯烏孫敦地區的管轄權,顯然背後只能是黃金盟在支援。

而且六盟之中的卡沙盟——不要忘了,就在十來天之前,剛剛結束的社稷城世界盃八強賽的那個晚上,慘死在世界盃主賽場中的要員中,就有卡沙盟的盟主!卡沙盟和其他西北五盟,正是以此為理由,才要求介入烏孫敦地區的管理,相當於是要白銀盟“血債地償”。

在這種情形下,國際社會能對白銀盟“給予高度評價”,那才見了鬼了。

趙九州聽柳一飛說,卡沙盟當地最近天天都在燒白銀盟的盟旗,關於要“奪回烏孫敦”的輿論也甚囂塵上,民間反白銀盟的情緒非常高漲。

也就是白銀盟自己內部輿論管制得厲害,加上西北州戰事剛歇,世界盃又如火如荼,還有大量的家庭忙著辦喪事,還有趙九州自己在世界盃賽場上被暗殺也搶了一兩天的頭條,西北六盟的訊息,才一直被死死壓住,搞得好像人家盟主死了都不在乎似的。

但仔細想的話,怎麼可能呢?

試想要是徐泰來這回出訪死在人家地盤上,白銀盟會是什麼反應?

絕逼群情激奮啊!

當然了,趙九州自認還是有職業操守的,不至於真讓盟主大人掛在外面。

“搞不過黃金盟的,怎麼可能搞得過黃金盟呢?開什麼玩笑,綜合實力太差太遠了,文化、制度、科技,差了兩百年都不止……”仇曉天自言自語地碎碎念著。

趙九州哪怕和仇曉天隔著好幾桌,也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他對白銀盟也談不上什麼忠誠,可仇曉天這逼公然說這種叛徒言論,還是讓他忍不住有點光火。

“麻辣隔壁的,我特麼真想捶死這狗東西啊……”

“我們抓緊點吃完,早點回去休息吧……”安安只能哄著他,柔聲對趙九州說著。她顯然不太願意跟仇曉天起衝突,怎麼說仇曉天也是徐驍的外甥,算是前東家的人了。

說一千、道一萬,好歹徐家對她還有養育之恩。

“嗯……”

趙九州聽著安安柔柔弱弱的聲音,還是很受用的,也樂意聽她的話,淡淡應了聲。

可就在他強行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低頭猛吃的時候,坐在遠處的仇曉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就站起來,走到兩個人跟前,很討打的嘴臉坐下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似的,直勾勾地盯著安安,欠抽地來了句:“賤人,你耳朵後面的徐家烙印呢?”

安安聞言一愣,看著眼前的仇曉天,眼裡寫滿詫異。而一直鬧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在對仇曉天發火的趙九州,立馬就更繃不住了,“馬拉個幣,你找死吧?!”

放下餐叉,抬起手來,一巴掌就朝著仇曉天猛扇過去。

但仇曉天彷彿早有準備。

趙九州一巴掌落空的瞬間,仇曉天已然閃現到了車廂的門口。

“我草泥馬!”

趙九州這哪能忍,二話不說,當即一招飛雷神,直接跟飛過去。

“九州!”

安安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趙九州和仇曉天,眨眼間就從餐車車廂,瞬移去了更遠的地方。

她急急忙忙站起來,快步朝趙九州追去。

可才跑到餐車車廂的出口前,列車的燈光,卻突然熄滅。

“啊!”

奔跑中的安安,冷不丁一頭撞上什麼東西。

她痛呼一聲,抬手摸了摸前面的去路,摸到了一層堅硬的流體。

結界?

這趟車裡,為什麼會有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