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烏氏所在的平兆縣原本沒有衙門,也沒有流官,可年前竟增設了衙門,還派了流官來,說是要協同烏氏一同治理。

這不是分薄他烏氏的權利是什麼?他烏代原本當平兆土知府當得好好的,如今還要讓他聽當地衙門流官的?

去他的。

“怎的你那個二弟一回雲南,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穆展聽了這話,如何會舒服?是個人都不想別人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

“沒準今年他就被召回京了。”

一個留京為質的質子,為了平亂而來,如今雲南戰亂已平,還要繼續留在雲南?皇上也不答應。

“留質?有你祖母和你弟弟留質在京了,多他一個不多。且他唯一的兒子也留質在京。”烏代那意思就是沒準穆儼會一直留守雲南。

當慣了一地之主,如今讓別人來指手畫腳,烏代如何會樂意。

讓世子來統管滇地,還是讓他女婿穆展來,烏代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恨年前派了幾十個殺手,都沒能把穆儼做了。那小子命太硬,讓他折損幾十個好手。心疼得他直抽抽。如今想再派出那麼多好手,短時間內是調不出來了。

烏代不由得扼腕。

看了穆展一眼,不打算與他多說。年輕人不聽老人言,總以為自己無人可替,輕敵大意,做事不夠狠決,給自己和身邊的人留下大隱患。

那他就沒必要與他相商了。

正月裡,穆儼的宴席不斷,或在外頭或在府裡。想結交穆儼這位世子的人排著長隊上門遞貼子,而穆儼也有自己的私心,重要的場合一場都不落。

而霍惜做為世子夫人,宴請她的人也不少。夫妻二人就沒一日是閒的。

一直到正月十九,衙門開印的前一天,夫妻二人才得空。

“真好看!”

霍惜盯著匣子裡兩隻正陽綠的玉釵,晶瑩剔透,綠油油的讓人心喜。

“萬東家兒子女婿的玉雕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穆儼把玩著其中一隻,女式的玉釵,釵頭雕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綠荷,還有小水滴凝結在荷葉上,欲落不落,極為傳神。

把它簪到霍惜頭上,看了又看,眼神裡都是滿滿的寵溺。

“好看嗎?”霍惜頭晃了晃。

穆儼點頭,嘴角含笑,任霍惜把竹節式樣的男式玉釵簪到他頭上。

“好看。”霍惜也讚了句,“這手藝沒得說,比皇宮裡的玉匠師也不弱了。”

欣賞了一會,又想起那塊被送往北平城的巨大的帝王綠,夫妻二人都有些心疼可惜。

“你說,那塊玉現在有沒有送到皇上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