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子在皇室那邊,都是記了檔的。只怕……”並不容易。

“對外不公佈就行。”

慕僚便不說話了。

不說皇室那邊,只怕世子自己都不會同意。

過不過繼回來,世子都是世子,大房就他夫婦二人,頂多再加上在外頭庵裡的大夫人,過繼回來二房做甚?人多事多。

要是他,他也不會同意。慕僚垂眸。

過了半晌,黔國公也覺得他的提議有些不切實際,想起他那個親兒子對他冷冷淡淡的,誤會頗深的樣子,頭就疼。

怎麼親親的父子,就陌生得不像父子了呢?連尋常叔侄的關係都做不到。

見黔國公一副不打算放棄的樣子,慕僚忍不住開口相勸……

“國公爺,還是莫想那些了。就算世子不在二房,血脈親緣上也不會少半分。他是您的親生兒子,不管他身何處,身在哪房,血緣無人能改變。再說,現在二房還有大公子和六公子,再把世子過繼回來,難免徒生事端。而且大房總要有嗣子的,萬一皇上再過繼別人到大房呢?沒準將來還會出現什麼變數。”

變數?黔國公擰了擰眉。

想一想京城,皇上登基了之後,原本京城很多家族的爵位都空懸著,不禁一凜。

就如那武定侯郭家。

郭英早年跟著太祖南征北戰,為平定雲南還立過大功,就因為被先帝派去討伐現在的皇上,皇上登基後,罷了他的官不說,他死後,他兒子孫子也沒能繼承他的爵位,一直空懸。

不收回也不給他家襲爵。

而他穆家,爵位落他身上,一是大哥早逝,二是他當年是建文帝的伴讀。要不然,換了誰當皇帝,西平侯的爵位都該落到穆儼身上。畢竟他是太祖親封的世子。

要是建文帝還在,也許世子會換成展兒也說不定。

但皇帝換人做了。

且他的母家耿家,當年還參與討伐過現在的皇上。

皇上對他既往不咎,還進封他為黔國公,也是不想雲南出了什麼變故,還指著他穆家守邊定邊。

“你說,前些年我上書請封展兒為世子,皇上一直壓著不理,是不是還記著耿家參與過伐北之戰?”

這話慕僚哪敢應。

斟酌著:“國公爺,世子現在當得挺好的。他雖然過繼給大房,但總歸還是國公爺的血脈。而且現在二房三房四房都有子嗣,獨大房沒有也不好看。再說大夫人還在呢。”

萬一國公爺動了什麼邪念,非要把世子過繼回來,到時大夫人再過繼一個到大房,皇上那邊若再把爵位傳給大房,豈不雞飛蛋打?

“是我想差了。”

黔國公想明白後,雖仍有遺憾,但再也不提把穆儼過繼回來的事。

次日,在議事堂,黔國公著重觀察世子的表現。

越看越覺得這個兒子優秀。比之他的一眾堂弟們,出眾得不是一星半點。他親自教養的穆展,比之世子,也是拍馬不及。

不由得心頭嗟嘆。

“世子,聽說,你賭的那塊石頭,切出帝王綠了?我還來不及羨慕世子的運氣呢,怎麼就聽說,世子要把讓它進獻給皇上當萬壽節之禮了?”

穆僖一臉遺憾說著。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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