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儼與霍惜說著他的計劃。

中路正院書房內,黔國公和慕僚在說著這夫妻倆。

哪怕穆府在雲南的產業眾多,錢財無數,但這麼大一塊價值連城的帝王綠,說往上送就往上送了,黔國公也心疼得直抽抽。

“當年鄰國進獻的那座玉山,父親很是喜歡,命人雕了金陵十八景,思鄉時就日日盯著看,愛得不行。那座玉山價值不可估量,尚還不是帝王綠。”

那小子隨便一買,就開出了帝王綠。聽說還大的很,半人高,一人不能環抱,那得是怎樣的價值連城。

錢財還是小事,最主要是穆府的庫房裡玉石玉飾雖多,但也沒有那麼大一塊帝王綠啊。

黔國公這個心疼。

眉頭皺了起來,“你說,世子真的不心疼?那麼大一塊,說往上獻就往上獻了。”哪怕切半塊往上獻,留半塊呢。

“當時廣庭大眾的,世子怎好收回那樣的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廣庭大眾的,說了那樣的話,確實是沒法再收回來了。只是……

“你說,是世子真的說過要獻給皇上?還是……”

還是什麼?還是被大公子架起來,逼不得已?

這話國公爺說得,慕僚怎敢應。垂眸不語。

黔國公默了默,半晌嘆了口氣,“展兒,從前不是那樣的。”他待他孝順,聽話,處理地方事務,能力出眾。怎的現在看來,又狹隘又偏執呢?

從前那樣,是因為世子沒在滇地,沒人與他比較著,幾個堂弟又不敢越過他。現在想處處體現比世子優秀罷了。

但這話慕僚心裡敢想,嘴上卻不敢說。

“大公子這些天在議事堂的表現,你覺得如何?”黔國公沒放過他。

慕僚想了想,道:“大公子比過去活躍。說的話也很有見地。”

“那比之世子呢?”

慕僚又不說話了。

黔國公嘆了一口氣,“這裡沒有外人。你且隨意說說。”

“是。”黔國公都這般說了,慕僚也不敢不開口。

“大公子還和過去一樣,只是,世子更有決斷一些。可能世子是國子監出來的,這些年又在皇上身邊當差,早幾年也曾隨皇上征戰過漠北,又獨自領兵在東南沿海剿過賊寇,比大公子更多歷練些。”

黔國公邊聽邊點頭,“世子這些年獨自在京城,幾乎無人幫襯,路都是他自己闖過來的。展兒反而從小沒受過什麼挫折。世子從會說話開始就被老侯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了。”

“世子類老侯爺。”能力出眾,是滇地之福。

“世子原是我的嫡長子,當年我也曾建議老侯爺把展兒過繼給大哥,父親卻不同意。我當時又想著,嫡子還會有的,便也沒拒絕。哪想……”

哪想到現在他身邊只有兩個庶子。

時也,命也。

過了一會,又問慕僚,“你說,我現在再把世子過繼回來怎樣?將來再把玘兒過繼給大哥當孫子?”

慕僚一愣,“世子只怕不會同意。”

黔國公卻覺得不是什麼問題,“依他和世子夫人的恩愛,將來不會少了兒子。不拘是過繼玘兒還是別的兒子。”都不會少了嫡子。

“這……世子過繼給先侯爺,都記入祖譜了。”

“也是可以改的嘛,現在我是族長,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