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便帶著兩個丫頭,拎著一堆東西回了瓊花巷的宅子。楊福看了一眼,笑笑,這丫頭,去一趟寧波,竟收了兩個丫鬟。

鄒阿奶見她回來,高興地很,到廚房給她下了一碗麵,香草和夏荷,也忙跟進去幫忙。

霍惜並不餓,但不好卻了老人家這一份心意,端著麵碗呼呼吃著。鄒阿奶笑眯眯地看著她吃:“這兩個丫鬟收得好,都是好姑娘,勤快。”

“她們初來乍到,阿奶幫忙領著她們熟悉熟悉。”

“放心,阿奶省得。回來就好,你爹隔天就來一趟,見你不在,擔心得不行,說應該跟你一塊去的。”

“我爹隔天就來一趟啊?”

“可不是。就是你娘都挺著肚子三五天來一趟。都惦記著你呢。”摸了摸霍惜給她買的番布,嘴角帶笑,琢磨著給老頭子和孫子做兩身衣裳。

等霍惜睡過午覺起來,香草和夏荷已是把家裡的情況瞭解清楚了,作坊那邊都去看過了。

“小姐,沒想到作坊做的絨花,扇面,帕子那麼好看!奴婢得空能不能也領活來做?”香草說的一臉興奮,她還從來沒來過京城呢,京城裡的好東西真多啊。

霍惜掃了她倆一眼,見夏荷也是一臉蠢蠢欲動,笑道:“人家夏荷領活做,是要攢錢給家裡貼補,你攢錢幹嘛,給你爹後孃送去啊?”

“我才不給他們送去!他們賣了我已經得了銀子了。當初我外公留給我的銀子也被他們拿去了,我才不給他們銀子!”香草一臉憤憤。

“我倒忘了問你了,你外公是厲害的舟師,不可能沒攢點家財吧,不給你留點東西傍身?”何至於給人賣身。

香草神情哀傷:“外公存了好些銀子,都給我買地了,說是以後給我的陪嫁。哪知外公一去,族裡就說外公是絕戶,家財要留給族裡。”

呃……這是吃絕戶財啊。

霍惜感慨了一番,又忍不住祈禱,她娘這回可一定要生個弟弟啊,不然以後爹孃買的地,跟霍家還有的掰扯。

霍惜拍拍香草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以後自己給自己攢錢當嫁妝,咱們不靠別人,靠咱自己。”

“嗯。”香草狠狠點頭,夏荷也一臉嚴肅地點頭。

“走,我們去作坊看看。以後你們得空都可以過來,也可以領活做,攢銀子。”

“嗯,小姐,我們都有五兩銀子了吧,再攢幾兩,就能買一畝良田了!”

“那你們要努力。”

“嗯!”兩個丫鬟興奮地齊齊點頭。

作坊裡,秦懷妤正領著三十來個女工作活。

自得知瓊花巷來了一位大儒後,作坊的門差點給人踏破了。來請教學問的人絡繹不絕,把秦昌之弄得煩不盛煩。連休沐都躲到書院。

先生見不到,就讓家裡的女人來作坊做活領活做,想跟秦懷妤攀上關係。

秦懷妤得了管事一職,現在也是越發得心應手。

她本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中饋管理下人這些也是學過的,與一眾小娘子及婦人周旋還不容易嗎。

挑了幾個好的,放到作坊,其餘的都拒了,只讓她們來領料回去做,做完再交上來。

瓊花巷住的都是讀書人家,就是女人都多了些書卷氣,做出來的東西自然是比普通百姓家女人做出來的更有靈性。

又有書生們不間斷地供稿,提供字畫,作坊裡的繡樣,圖紙從來沒缺過,而且新意十足。

做出的活計往外賣都賣得極好。賣給番人,給的價也比旁人高。

霍惜帶著兩個丫鬟進來,就見到一派和樂融融之像,能看出秦懷妤這位管事打理得精心,霍惜心中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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