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有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但今日大起大落,得而復失,失而復得,加上引動書院浩然正氣,已經牽動了舊傷,他臉上老態盡顯,實在是沒有力氣與李長青繼續探討微言大義。

他手一招,一道流光從遠處飛來,直接落入李長青手中,化作一枚三寸大小的玉符。

這玉符色澤青碧,介於木質和石質之間,其上一股浩然正氣流轉,即使沒有刻下符籙,但握在手中,就讓人心曠神怡,靈思敏捷。

“好生用這張符。”

許三有囑託道,“有空可以來看看我,我這老朽還想要在你那裡多買幾首詩。”

······

胡府大院中,胡老闆聽到李長青小廝的傳話,眉頭緊皺。

下意識地看向身後的屏風,然後反問道,“道長這爐香真的有這麼緊急?”

那小廝聽到略帶寒聲的質問,如何敢答,只說,“小的哪裡知道。”

胡老闆煩躁地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小廝離開後,屏風後走出一中年人,雖然是早春,對方手裡卻拿著一柄羽扇,留著短鬚,一副文士風流的樣子。

來人正是海河幫盧橫江的左膀右臂趙明德。

胡老闆略帶恭敬地說道,“這長青道人早上傳人約我晚上宴請,因此我請您前來,準備將他引薦給您,但誰知道他下午突然變卦,這會兒說有爐香沒有熬,真是奇了怪了。”

趙明德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有何奇怪?應該是從別處聽聞了幫主突破之事,料想到你可能入了我海河幫,所以才避而不見。”

胡老闆順勢說道,“真是不識抬舉,既然知道幫主突破在即,即將一統這龍口渡之地,居然還敢避而不見,真是山野中人,放肆慣了。”

趙明德走到椅子旁,坐下之後問道,“那‘松濤養魂香’當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胡老闆連忙點頭,“先生你已經見識過‘後主帳中香’的神奇之處了,這‘松濤養魂香’比之還要好上十倍,而且······我懷疑他手中還有更好的靈香。”

更好的靈香······趙明德細長的眼簾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逝,隨後他笑道,“聽聞那金大少爺走了,可有此事?”

胡老闆聽到金不換的名頭,沒有像之前一樣貿然發話,反而沉默不語,人的名樹的影,金不換雖然因為當年之事被金家貶謫到了此地,但始終是那江南五姓的大少爺,不是他能夠議論的。

即使他作為商會之人,知道這兩天金不換不在,也不敢將訊息隨意傳出。

趙明德見狀,也不怪,自言自語道,“那天他走之時,行於半雲半雨之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你放心,這長青道人雖然和金家的大少爺有幾分關聯,但時日尚短,不是金家門客,我們就算拿捏了他,金不換回來也不好說什麼。”

“我們海河幫可不是沒有根基的,盧家已經傳話,幫主入第三重樓之日,就是正式迴歸家門之時。”

“真的?!”

聽到這話,胡老闆臉上喜意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