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便是宋拾義和常遠啟程的日子。

拓拔綾讓人給他們倆斟上了一杯酒,鼓勵道,“那朕就在洛京城等著兩位愛卿的好訊息了。”

常遠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他確實在早朝的時候誇下了海口,此時也不好退縮。

至於宋拾義,全程垮著個批臉。

“宋愛卿這是不高興?”拓拔綾注意到他的神情,出聲問道。

“微臣太高興了。”宋拾義違心的道。

“是嗎?朕怎麼感覺宋愛卿臉色不太好。”拓拔綾追問道。

她可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對大臣們素來也溫和,怎可不關心關心?

她能讓宋拾義垮著一張臉離開嗎?

那必然不能夠。

“宋愛卿該不會是不願去齊州?如此,那朕……”

“沒有,臣很願意。”宋拾義拱手,尋了個理由道,“微臣只是有些捨不得皇上。”

“朕也捨不得宋愛卿和常將軍啊!”拓拔綾嘆了一口氣。

真君聖臣賢,好一番令人感人的對話。

送別了宋拾義和常遠之後,拓拔綾便回了寢宮裡。

得知謝晏之走了,她還有些納悶。

難不成是不想被她繼續喂苦藥,所以趕緊溜之大吉?

拓拔綾不由的想到了那個吻。

她伸手觸碰了一下唇瓣,謝晏之親過來的畫面就如同電影場景一般的播放了起來,隨即她的心臟便有種被擊中的感覺。

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拓拔綾驀然睜大了雙眸後,趕緊將那個畫面從腦子裡摒棄。

她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少師去了哪裡?”拓拔綾出聲問道,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

“少師大人說,他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便繼續留在皇上的寢宮,因此回清暉殿了。”小太監低頭,回答道。

拓拔綾本來不想再管,但想了想還是轉去了清暉殿。

才到殿門口,她便聽見小太監規勸的聲音。

“少師大人,您的傷還沒有好,現如今就要忙著公務,萬一累壞了怎麼辦?”春下在一旁替謝晏之磨著墨,目光擔憂的看著他。

“無事。”謝晏之只披了一件白色的大氅,面容仍舊有些蒼白。

“咳咳——”他掩著唇瓣咳嗽了兩聲,而後繼續提筆在書頁上寫著什麼。

拓拔綾剛想進去,就聽到殿外傳來的聲音。

“賀世子,我家主子說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他是暫時不想見任何人,還是不想見我?”賀餘風問道,語氣裡多多少少帶著些輕嗤。

拓拔綾思索了幾秒,隨即便躲去了一邊。

“告訴你家主子,倘若他今日不願意見我,我便不走了。”

拓拔綾狗狗祟祟的躲在一邊,心裡嘀咕著。

這人竟然還有這麼無賴的時刻。

崮山沒有辦法,只能去請示謝晏之。

“讓他進來吧!”謝晏之未曾抬眸,清清靜靜的回了一句。

賀餘風進去後,謝晏之便讓所有人都下去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