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眼看著謝晏之吃完了長壽麵,這才高高興興的準備回去覆命。

謝晏之叫住了他,“七喜,皇上現在在何處?”

“奴才也不知曉。”七喜想了想回答道,“皇上原先是在廚房裡,同一個小宮女說話呢!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回寢宮休息。”

七喜說完這話,又朝著崮山拱了拱手道,“奴才說不得還要恭喜崮山侍衛。”

站在殿門口猶如石柱一般的崮山掀動了一下眼皮。

恭喜他?

“今兒晚上幫皇上生火的人乃是崮山侍衛的心上人,奴才想著皇上留她說話,說不準是要問一問崮山侍衛的事情,皇上對少師向來便是這般上心。”

崮山的眼眸一下子緊縮了起來。

是彩棠!

他看向著謝晏之,情緒明顯的一滯。

“我知道了。”謝晏之的聲音低了好幾度,沉沉的,氣息冷貴逼人撲面而來。

他抬腳走了出去,隨即在院中看到了拓拔綾。

拓拔綾抬頭,看似在仰望著明月,實則瞳眸毫無焦距。

彩棠的話言猶在耳。

謝晏之殺了一個宮女。

因為那個宮女……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拓拔綾回頭,便看見朝著自己走來的男子。

他一身剪裁合體的青色錦袍,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

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似崑崙美玉,如詩如畫。

拓拔綾一直都知道他是好看的,眉目溫潤,姿容清冷,氣韻高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般絕美,猶如謫仙一般。

可他亦是瘋狂的。

彩棠說,謝晏之很可怕,那天她快要被嚇破了膽,也是堪堪才保住了性命。

“你都知道了。”謝晏之的聲音很淡。

拓拔綾不答,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晚的人原來是他。

她口口聲聲罵著的殺千刀的狗男人,讓她懷胎十月的臭男人,竟然是他。

可坦白說,她知道是他後,心裡竟生出一絲奇異的歡樂。

比起和一個不知名姓的陌生男人發生關係,她寧願那個人是謝晏之。

她的臭崽子有親爹了!

四周一片安靜,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望著對方。

最終還是拓拔綾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