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受寵若驚,從此對自己的歌唱事業更加有信心。

“我準備今晚再給你寫幾篇詞。”拓拔綾說道,頓時讓大當家感動不已。

“小兄弟,那就拜託了。”大當家握住拓拔綾的手,說的異常誠懇。

等大當家走後,賀餘風拯救回了自己的耳朵,才開腔問道,“這詞是凌公子寫的?”

“不是,我抄的。”拓拔綾回答道。

“既然歌也唱完了,都散了吧!”拓拔綾打了個哈切,表示自己困了。

人群一窩蜂的散了,唯有兩個人坐著不動。

賀餘風品了口山上的烈酒,被辣的眼角直抽,忍不住說道,“這山上的酒倒是有些喝不慣。”

謝晏之未曾抬頭,卻接過他的話,“世子殿下自然是喝不慣這等劣酒。”

此劣非彼烈。

貴族喝酒講究酒香和味道,然而尋常百姓喝的多是勁頭。

“你知道我?”賀餘風單挑起眉頭,隨後笑了起來。

“不虧是大魏的少師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賀餘風知道自己在謝晏之這裡,心思算計恐怕都不夠看的,所以直截了當的道,“賀某長話短說,此次前來翠屏山,實則是為了謝少師。”

一開始賀餘風以為自家老爹是讓他招攬翠屏山的流寇,可在看到謝晏之之後,他才明白過來。

方聞淮固然很可貴,但謝晏之價更高。

“倘若我拒絕呢?”謝晏之的聲線猶如結著寒冰,深黑的瞳孔中漫開一絲冷漠。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賀某終有一天會等到謝少師的。”賀餘風倒是很開明,笑笑了事。

拓拔綾在謝晏之的房間裡左等右等,始終沒等到他回來。

心裡不由的擔心起來。

難不成他現在就在跟賀餘風密謀造反了?

她剛想推開房門出去探聽一下,然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謝晏之已經懷疑她的企圖了,如果再被他發現自己偷聽,恐怕會更生氣。

她的羽翼還未豐滿,暫時不宜得罪他。

拓拔綾實在是過於無聊,於是就坐在床邊數星星。

不知不覺中,就這麼睡了過去。

謝晏之在回房後,崮山稟報道,“主子,皇上在裡面,等了您很久了。”

“嗯。”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拓拔綾也只是翻了個身,面對著門口的方向。

謝晏之一抬眸,便看到了熟睡在自己床上的小皇帝。

從他的角度,居高臨下,恰好能看到對方散亂髮絲裡透出的一小節肌膚,如同凝脂般的雪色,白的晃眼。

黑漆漆的眸底氤氳著幾分怪異,他盯著她的睡顏,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伸出自己的大掌。

謝晏之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伸了出去。

距離只有一指距離的時刻,他停下了動作。

男人鴉色的長睫濃而密,覆蓋下來,遮住了眼底叢生的寒意。

那深邃如同深海的目光帶著無形的壓力,朝著拓拔綾身上壓去。

拓拔綾毫無知覺,並不知曉自己在他的眼神裡已經死過幾回。

她嘟囔著雙唇,開腔說道,“少師……那塊紅燒肉是我的,不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