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綾見自己的說法似乎讓謝晏之有所動容,心裡正竊喜著。

然而,謝晏之反應過來後,並不買賬。

他嗓音低沉,覆著薄笑,“皇上早已對微臣有所顧忌,否則也不會私自出宮前往翠屏山。”

“不,不是……”拓拔綾想要解釋,可話一出口,就很心虛。

謝晏之的眼神落在面前之人的臉上,冷嗤了一聲。

倘若忽略她拙劣的演技,他倒是可以配合著同她繼續說下去。

“皇上可知,翠屏山流寇之所以那麼令朝廷忌憚,究竟是為何嗎?”謝晏之問道,清潤的嗓音不同於往常,隱約帶著怒意。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師大人,頭一回展現出他的不滿。

與想象之中很不一樣。

拓拔綾呼吸微滯,搖了搖頭。

原主雖然是一國太子,可平時並不太關心家國大事。

老皇帝駕崩的突然,沒有和她說過與朝局相關的事情。

至於她本人,那本書她是跳著看的,很多情節也都沒有注意到。

她只清楚翠屏山流寇關乎未來的奪位之爭,是謝晏之和賀餘風的助力,這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微臣逾越了。”謝晏之卻沒有繼續解釋,反而朝著拓拔綾拱手。

他慢慢往後退了兩步,隨即轉身就離開了屋內。

拓拔綾看著他的背影,很清楚謝晏之是生氣了。

哄還是不哄?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謝晏之和賀餘風這兩撥人就這麼在翠屏山留了下來。

翠屏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大當家很是興奮,愣是要在晚飯的時候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歌喉。

聽過他聲音的人都很自覺的用東西塞住了耳朵。

次北看著御青和御風的動作,好奇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幹什麼把耳朵塞起來?”

“待會你就知道了。”御青意味深長的道。

大當家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演唱。

“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第一句起的時候,次北差點平地摔跤。

再想想之前御青和御風的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大當家唱的有滋有味,賀餘風的表情則十分古怪。

詞寫的不錯,但這調……雖然他不清楚原本的調應該在哪裡,但他能確定肯定不是這樣唱的。

拓拔綾的目光則不停的落在謝晏之的身上。

這人竟然在大當家唱歌之時毫無反應,甚至表情紋絲不動,彷彿兩耳已經遮蔽了外界的聲音。

著實佩服!

大當家唱了一半忘詞了,掏出小紙條看了一眼才繼續。

歌詞是拓拔綾昨晚連夜給他寫的,他一見就非常的喜歡。

拓拔綾在他終於唱完最後一句後,感動的鼓起了掌。

能把一首歌唱的如此“銷魂”也實屬不易,好在他終於唱完了。

“我覺得我剛剛唱的不是很好,我還能再來一遍。”大當家要求道,作為一個成熟的歌唱家,他必須要對自己嚴格一點。

“已經很好了,大家說是不是?”拓拔綾深吸一口氣,趕緊鼓動大家,然後整個山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