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紅色衣裳的小少年站在他面前,板著一張臉,問道,“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他兩隻眼睛被打的紅腫,幾乎睜不開。

抬起臉的那一瞬間,彷彿得見天顏,看到了一束光,耀在他的身上。

主子是他的神邸,於他危難之際,救他性命。

從此他的命,便是主子的。

“崮山,你別那麼嚴肅啊!主子又不要你的命。”次北推了推崮山,被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話,弄得他都有些不適應。

大家每日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不好嗎?

怎麼動不動就上升到死了!

他可是想要長命百歲的。

“我知道了。”謝晏之的聲音響起,低沉溫潤,“起來吧!”

見他答應了,崮山那張冷冰冰的臉才有一絲動容。

“主子,這半年多,您究竟去了哪裡?”他繼續問道。

“去了哪裡嗎?”謝晏之的語氣有些輕飄飄的。

他清雋的面容上沾染了幾分幽暗,兩片薄唇緊緊抿著,一雙眼透過虛空的位置望向著不知名的地方。

他也很好奇,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在哪裡?又遇上了什麼?

為何,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主子……”

“崮山你別問了。”次北朝著崮山擠眉弄眼著。

崮山不解的看著他。

次北湊過去,壓低著聲音道,“主子怕是被人搶回家,當壓寨夫君了。”

想起在街上的那一幕,次北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他自己有這段記憶,也恨不得立刻抹殺掉,怪不得他主子絕口不提。

“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半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吧!”謝晏之收斂了思緒,望向著下首交頭接耳的兩人。

崮山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隨即以拓拔綾中毒為結尾。

“皇上中毒了?”謝晏之從椅子上起身,心底突然慌亂了起來。

他的心跳,為何會這樣?

眼瞳深處蓄著一抹迷茫,謝晏之並未言語,連呼吸都顯得輕微,可有可無。

時間似乎在這樣的安靜中,無限被拉長。

他腦海中浮過一段光影,好像有個女子,吵吵嚷嚷,不甚清晰。

待到他想要抓住的時刻,卻又消失的無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