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少見的玄衣,衣襬用金絲線繡著雲紋,倒襯得他整個人格外的精瘦挺拔。

勤政殿內,拓拔綾嘴角的笑就沒有下去過。

她一想到那兩個老大臣煞白的臉色,就覺得好玩。

這回不讓他們大出血一番,可對不起她如此抓馬的演技了。

“啟稟皇上,少師大人來了。”七喜在外面喊道。

“宣他進來吧!”拓拔綾端正的坐好,吃了顆梅子壓了壓,以免又在謝晏之的面前露出馬腳。

“微臣參見皇上。”謝晏之走進來後,視線在拓拔綾手邊的梅子罐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往拓拔綾臉上看去。

小皇帝看起來心情不錯,嘴角微微上揚著,帶著點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少師你終於來了。”拓拔綾十分殷勤的道,“快坐下。”

謝晏之倒是沒有依言坐下,仍舊站的筆直。

“不知皇上喚微臣前來,是有何事?”謝晏之問道,嗓音清亮。

“也不是什麼大事。”拓拔綾回答,眼珠轉了轉。

對面站著的男人不言語,也不接過她的話。

拓拔綾頓時覺得自己空有一番演技,卻無法施展。

謝晏之不說話,她只能主動的道,“還是為了昨日少師提及的回春堂一案。”

“據微臣所知,皇上已經解決了。”

訊息倒是靈通。

不過拓拔綾暫且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少師,雖說朕已經處罰了大司馬和太傅馭下不嚴之罪,但到底他倆也只是為自家子孫背鍋,朕覺得此舉對於那兩個企圖以權謀私的人而言,過於的輕了。”拓拔綾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她蹙著眉頭,漆黑的睫羽輕顫,眼底眉梢全是戲。

黛玉蹙眉,恐怕也不過如此!

“少師,你說該怎麼辦?”拓拔綾將問題拋了回去。

這話術、這演技,她不信謝晏之不上當。

“皇上是何意?”謝晏之問道,筆挺的站在那未動,漆黑如深淵般的眸子卻緊盯在拓拔綾身上。

“朕想拜託少師一件事。”見他搭話了,拓拔綾連忙說道,“畢竟以權謀私不可不罰,少師以為呢?是否該對犯錯之人施以懲戒?”

“皇上此言有理。”

“那麼,這件事就拜託少師了。”拓拔綾用閃爍著流光的黑眸歉疚的望向著謝晏之,直直的,似是要望進他的心裡。

謝晏之起初還奇怪,小皇帝怎麼會突然想見自己,合著是挖了一個坑給他跳。

“微臣遵旨。”唇角勾出一抹笑,謝晏之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