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霍旭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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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狡辯,抓緊還錢,還了錢至少我們都能吃一頓。”霍旭友說完起身去摸靳建宇的褲子。
“還你個頭。”靳建宇摸了床上的一本雜誌扔向了霍旭友。”
哲格任臉上蓋著一張報紙,聲音從報紙下面傳出來:“到底是還刀?是還頭?還是還錢?”
靳建宇回道:“禿子,你是不是好長時間沒請我們吃一頓了。”他是河北人,長得人高馬大,還有張驢臉,除了臉長外,倒也稜角分陰,濃眉大眼的,看起來也挺剛毅俊朗,不像欠別人賬的樣子。他想轉移話題。”
顧世忠聽到幾人無聊的話題,竊笑了下,閉上眼,眼前馬上閃現出劉易簡的回眸一笑。
那年,顧世忠如願以償的考上了BJ的大學。劉易簡成績稍差,考上了青島的一所高校。就在他們分別接到通知書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二人鬼使神差般的聚到了一塊。
那天中午吃過拉麵,二人騎車去了黃河。漫長的黃河大堤上,綠樹成蔭,蟬鳴陣陣,雖在炎熱的夏季,在濃密的樹蔭下,還不時地吹來陣陣清風,舒爽宜人。劉易簡穿了一件白底綠花的連衣長裙,襯托的身段婀娜多姿,膚白滑嫩。腳踏車帶起的風將她的裙襬週而復始的往上卷、往上飄,時而露出修長的小腿,肉嘟嘟的大腿。顧世忠有意無意瞥見,內心被撩撥的火熱火熱。
顧世忠騎了一輛破舊的大輪腳踏車,瓦圈都生滿了鏽,鏈條缺油,稀里嘩啦的碰鏈盒,鈴鐺不按也響。其中的一支腳蹬子還沒了橡膠墊,只剩下一根鐵棍。劉易簡騎的是一輛藍色的無橫樑的小輪坤車,嶄新嶄新的,走起來幾乎沒多少動靜。
顧世忠心裡非常窘得慌。
沿路騎行了一段時間,二人停下腳踏車,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在如毯的綠草上。起初都還保持著那麼半米的距離,東一葫蘆西一瓢的聊著,偶爾還要托腮幫子做沉思狀,要麼扯把綠草在手指上捲來纏去。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易簡開始拿根狗尾巴草在顧世忠的大腿上故意掃來掃去。狗尾巴草和他的腿毛纏在一起,他覺得心裡癢癢的。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們兩個就抱在了一塊兒了,是誰先伸出的第一手,這成了他們兩個一個厘不清的懸案。後來,劉易簡枕著顧世忠大腿,看樹葉間的藍天和飛鳥,聽鳥叫和蟬鳴。再後來,顧世忠終於衝破了慾望的柵欄,差點使用了暴力。這次是顧世忠主動,他們倆都記住了。事後,顧世忠一副愧疚的面孔,甚至不敢看劉易簡,連連說對不起。劉易簡反到很大方,說:“看你那點出息,我又沒圍城抵抗。”隨後又是一個神秘的微笑,這種微笑在顧世忠看來,只有劉易簡有。
隨著時間流逝,太陽被河岸托住,蚊子開始在二人身邊轉悠,躲閃不及,就被蚊子叮了一口,一癢一撓,便起個大苞。
顧世忠提議回返。劉易簡說再等等。就這樣,二人相互為對方驅趕著蚊子,也喂著蚊子,等著天黑。中間,顧世忠又甜言蜜語、死乞白賴地要求再要。劉易簡沒同意。直到太陽完全不見,西邊天空消褪了紅霞,他們才起身。
劉易簡看著黃河,像是望著對岸,實際在看東流水,說:“你發個誓。”
顧世忠問:“啥?”
劉易簡撅起了嘴唇:“讓黃河作個證,你對我使壞了,千里黃河水,我的清白,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世忠揶揄的一笑:“黃河水渾,本來就沒法洗清。”
劉易簡說:“你個壞蛋,大壞蛋。”
顧世忠回道:“我要娶你,愛你一個到永遠,永不負心,我要負了你,投進黃河喂王八。”
自從他倆有了黃河岸邊的開始,二人幽會的念頭就像上了癮的大煙鬼,隔三差五的尋摸地方摟摟抱抱。
顧世忠經常外出,地裡的農活都舍給老爹幹,氣得他爹吹鬍子瞪眼,沒少罵他是白眼狼。他樂在其中,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來來往往中,顧世忠與劉易簡就如膠似漆般的分不開了。二人許下了諾言,無非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發誓決不做陳世美、秦香蓮,也不做焦仲卿和劉蘭芝,要做就做梁山伯、祝英臺。如此一個月的暑假很快過去了,馬上到了大學報到的日期,二人就此別過,各奔東西,但鴻雁傳書不斷。以後每年放寒暑假,又都是二人聚會的日子,極盡纏綿恨天短。
顧世忠腦海裡浮現著與劉易簡在一起的場景,心神盪漾。
宿舍小五張民打斷了顧世忠的意淫,他一直在看金庸的《倚天屠龍記》,把書往牆上一扔,樂道:“我說這幾天胃裡空得很呢,老靳,你給我分析分析原因。”
哲格任挖苦道:“那是你擼過頭了,空的。”
張民連聲反駁:“說誰呢,禿子,你兩天不擼就挨不過去第三天,以為我不知道哩。”
哲格任呵呵一樂:“這個你也管啊。素女說,精滿自溢,月滿則虧,我還偏偏不讓它自溢,我還偏偏讓它虧。”
霍旭友在練垂手拉伸運動,聽他們討論的好騷氣,好沒勁,順口問了句:“哪個素女說的?是你說的吧。”沒人理他。
哲格任戴上耳機,扭過頭去聽收音機。
其他人也都沒話了,好像都睡著了一般。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哲格任猛地坐起來,喊道:“走,撮一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