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不認我是個人只把我嘴當一段黑朽枯爛的樹。

內中生了蟲尋蟲兒吃的。

將我啄了這一下也等我把嘴揣在懷裡睡罷。

那呆子轂轆的依然睡倒行者又飛來。

著耳根後又啄了一下呆子慌得爬起來道。

這個亡人卻打攪得我狠!

想必這裡是他的窠巢生蛋布雛。

怕我佔了故此這般打攪。

罷罷罷!

睡他了!

搴著鈀。

徑出紅草坡找路又走。

可不喜壞了孫行者笑倒個美猴王。

行者道這夯貨大睜著兩個眼。

連自家人也認不得!

好大聖搖身又一變還變做個蟭蟟蟲。

釘在他耳朵後面不離他身上。

那呆子入深山又行有四五里。

只見山凹中有桌面大的四四方方三塊青石頭。

呆子放下鈀對石頭唱個大喏。

行者暗笑道這呆子!

石頭又不是人。

又不會說話。

又不會還禮的唱他喏怎的。

可不是個瞎帳?

林東原來那呆子把石頭當著唐僧沙僧行者三人。

朝著他演習哩他道。

我這回去見了師父。

若問有妖怪就說有妖怪。

他問甚麼山我若說是泥捏的。

土做的錫打的。

銅鑄的面蒸的。

紙湖的筆畫的。

他們見說我呆哩若講這話。

一發說呆了我只說是石頭山。

他問甚麼洞也只說是石頭洞。

他問甚麼門。

卻說是釘釘的鐵葉門他問裡邊有多遠。

只說入內有三層十分再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