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財政與土地的交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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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在與梅執禮溝透過後的第六天,才在文德殿接受了西夏使節的朝見。
之所以有六天這麼長的時間,是因為雙方在關於確定外交細節方面爭執極大,僅關於接待規格雙方就爭執了整整三天。這主要爭執的是這次接見究竟是像宋金一樣平等的交流,還是宋遼一樣兄弟之國,還是大宋接見屬國朝賀?
確定了這項,雙方還要溝通禮節,確定接待禮儀,明確雙方地位等等。
朝中主戰派在位,最大的好處就是對外極為強硬。將天朝上國,軍威無雙演繹的淋漓盡致。
西夏對大宋擊敗金國鐵騎,斬首兩萬餘級這一壯舉實在是心有餘悸,底氣一直不是很充足,不敢與凌厲的主戰派大臣激烈爭鋒。
所以趙桓在文德殿接見使節時,就見到這位久聞其名的西夏御史大夫謀寧克任直接行跪拜大禮,莊重的說道:“臣謀寧克任僅代夏國端肅奉書於大宋國皇帝,恭問陛下聖安。”
端肅奉書,也就是西夏承認宋朝為大宋國,地位更加尊崇。這是按照宣和年間以來,雙方在戰場上打出的形勢。
雖然趙桓不是很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但對朝廷而言這就是天大的事情。若不如此,則西夏就是無藩臣禮。是能夠直接引發雙方再次爆發戰事的外交事故。
畢竟李乾順之前已經被打得跪地稱臣,甚至被迫改名趙乾順。
這會兒大宋更加強勢,士大夫們無論如何都得逼著西夏使節行藩臣跪拜禮。
站在趙桓的角度,覺得這完全是徒生事端。但看謀寧克任卻沒有任何憤怒屈辱的神情,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這讓趙桓對這個時代又多了幾分深刻了解。當雙方地位嚴重不平等時,小國會更容易屈從於大國意志。
“朕安,免禮。”趙桓淡淡的回道。
至於賜坐?那是想都不要想。
於是謀寧克任只能站在大殿內,孤零零的面對大宋君臣審視的目光。
趙桓也打量了一下這位西夏使節,與印象中光著頭,留著一根鞭子的胡人不同。他雖然是党項人,但並沒有披著皮革而是穿著一身黑色錦袍,頭上帶著一頂文士冠,看不見頭髮,但鬍鬚與中原士大夫打理的一樣,都蓄著鬚髯。
如果畫家給他畫像留到千年後,很難有人分辨出他是党項人還是宋人。
唯一具有党項氣質的就是他兩耳上都帶著玄黑色的耳環。
見禮之後,趙桓主動發難,問道:“夏主趁我朝離亂之際,搶佔我朝數千裡山河,是想再挑起兩國兵戈?不過數年而已,西夏跳梁,被我王師天罰,有亡國滅種之危。夏主屢次上書請和,我朝念蒼天有好生之德,方才饒西夏數百萬子民性命。如今我朝已克定離亂,夏國不立即交還我朝土地,是想被王師犁庭掃穴?”
雖然謀寧克任早猜到宋朝皇帝會出言恫嚇,還是不得不安靜聽完,然後辯解道:“小國無意與大宋交兵。只是土地乃是大金國四太子交付給我我國,沒有四太子首肯,我等不敢將其私相授予。”
趙桓呵斥道:“蠻橫無理!你夏、金兩國私自拿我大宋土地交易,卻對土地原主直言無法歸還?若夏國不能即刻交付土地,我兩國立即兵戈相見,夏國等候我王師天罰吧!”
謀寧克任也不是一個軟柿子,立即回道:“臣曾聞中原士大夫有句名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大宋皇帝一意孤行,必失我夏國人心,使我夏國與大金國被迫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