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趙桓又無比懊惱,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剛才為什麼不跟皇后一同前去。

鴛鴦鍋也是極好的嘛。若是剛才就一同離去,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美好享受。也不知道這位溫柔華貴的皇后,在熾熱中會是什麼反應,怎樣聲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趙桓的心猿意馬,帶御器械汪宗沔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官家,金人遣使進城,商議和談,右相拿不定主意,請官家做主。”

趙桓惱怒的掀開被子走到門前,什麼時候遣使議和不好,非要現在過來。

木門開啟,一陣寒風迎面吹來,讓衣衫單薄的趙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好氣的說道:“傳朕口諭,讓御史中丞秦檜全權負責和談事宜。告訴他,金人說什麼都不用理睬,一併答應。”

汪宗沔眉頭緊蹙,難道朝廷又要重蹈覆轍?只要金軍肯和議,朝廷就不惜一切代價,滿足金軍饕餮之慾,以圖一夕之安?

但汪宗沔的怒氣還未升起,就被官家接下來的話語全部熄滅。

“再傳朕詔令,讓左相梅執禮梳理朝堂,凡大臣妄談求和者,盡皆貶黜。”

汪宗沔屬實不能理解,官家這截然相反的兩個部署,究竟是何意義。

而且這兩份命令是如此突兀,彈劾朝臣應該是臺諫職責,與敵國議和,應該是宰相負責,結果官家正好下達了兩份截然相反的命令。讓臺諫長官去與敵軍議和,讓宰執大臣打擊主和派。

很顯然汪宗沔沒聽說過一句話,我沒簽過的紙就是茅房裡的屎。

若宰相去與敵國議和,那就代表國家簽字了,但御史中丞去,哪怕秦檜簽字、蓋印,把整個長江以北送給了金軍。朝堂與地方都可以從容把協議撕碎,扔進茅房當廁紙。

答應和談,只不過趙桓為了拖延金軍,給守軍增強武備爭取時間而已。

“口諭跟詔令不要弄混了,按朕所言,去傳令吧!”趙桓揮了揮手,然後態度無比堅決的說道:“還有,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再來打擾朕。政務由左相負責,軍務由樞相負責,守城戰事找四壁守禦使劉鞈,出城作戰找神武右軍都指揮使岳飛。這麼多能臣將相,足以支撐所有大小事宜。不用朕事事親為。”

汪宗沔剛離去,皇后便穿著織繡金花的淡青色素雅長裙返回,柔順的長髮被髮簪束起,露出她白皙高挑的玉頸。見到趙桓站在門口,朱璉溫柔的問道:“官家可是有要務要處理?”

趙桓果斷搖頭,今晚自己最重要的事務,就是陪皇后同床共枕。其他事務皆以安排妥當,絕對沒有人會再來打擾自己的清淨。

接下來的安靜長夜,自己都可以從容體驗大宋的唯美,享受從今夜開始每況愈佳的形勢。

朱璉淺笑中帶著幾分欣喜,說道:“那官家莫要站在門前了,別受了風寒。”

躺回柔軟的被子裡,趙桓心跳加速,緊張的望著朱璉帶著款款香風,溫柔的掀起被子一角,挨著自己左臂躺在了自己身旁。

安靜的夜裡,兩人同蓋一床被子,趙桓能清晰聽到皇后輕柔的呼吸,以及自己劇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