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激烈反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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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提出的兩個建議,一群金兵士卒完全無法抉擇。
宋朝皇帝雖然是階下囚,但殺與不殺也是需要元帥決斷。一群普通士卒哪敢上去亂刀砍碎?
而帶趙桓去見二太子,他們更沒膽量。二皇子那是一群小卒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些事情,尋常人一想便能想清楚。做到這一步其實並不難,也無需多複雜的計謀。只看趙桓面對最爛的局面有沒有勇氣掙扎一下。任何掙扎,都不會比原本的結局更差。
趙桓平靜的負手站在原地,到這一步自己已經達成所願。
金國與宋朝交涉的使節死亡,這麼重大的訊息必然會傳到金軍主帥耳中。自己有極大的機率能夠見到金軍主帥。
果然,很快大隊的人馬抵達,一名面相陰鷙,下唇刻薄的中年男子站到趙恆面前,正是金軍左副元帥粘罕。
粘罕皺眉掃視了一眼地上的伏屍,陰惻惻的說道:“宋主當眾行刺,豈有人君威儀,與匹夫何異?我認為有必要認真思慮,為宋朝百姓罷黜你這昏君。”
至於死掉的蕭慶,粘罕連看都未多看一眼,投降大金國的遼國、宋國官員不可勝數。相比於宋主,這種官員不值一提。
令粘罕意外的是,以往只要以“決議廢立”相威脅,宋主必然膽怯氣慫,無往不利。一切金銀美女,予取予求。
但這次趙桓卻很平靜的站在原地,認真打量著自己。
粘罕勃然大怒,呵斥道:“你竟然敢對我置若罔聞!”
趙桓淡淡一笑,問道:“你這樣大吼大叫,有失大將風度。你除了以罷黜相威脅,難道就沒有點新花樣?”
粘罕側身從親衛腰間拔出一把佩刀,架在趙桓脖子上,呲牙威脅道:“我還能賜你一死!”
趙桓完全不為所動,平靜說道:“不,你不會。殺了朕,開封城中就再沒有人能夠作主,令所有軍民不做抵抗便向金軍投降。朕如今還是天子,殺了朕必然使汴州城內百萬軍民悲憤不已,與你們一決生死。”
後世對人性之惡的總結,可謂鞭辟入裡。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永遠不要使自己完全喪失抵抗能力。這將會極大助漲歹徒心中的惡念,從一絲邪惡的火苗,迅速成長為滔天大火。
這也是趙桓第一次讀宋史最大的感受。一味的軟弱,一味的卑躬屈膝,徹底解除武力,是乞求不來敵人的憐憫的。只會導致對方從最初打算的劫掠一筆便跑,惡化到最後連金國都未曾設想過的,廢掉宋主,滅亡北宋。
只有自己能夠威脅到對手,雙方才有談判的可能性。
果然聽聞趙桓所言,粘罕雙眸一凝,盯著趙桓問道:“你見右路元帥有何圖謀?”
趙桓淡然一笑,對著粘罕直接說道:“既然要見右路元帥,便肯定不會對你這左路元帥說。”
粘罕手中長刀立即下劃,在趙桓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森森血痕,冰冷的刀鋒卡在皮肉裡,格外的森寒,讓趙桓如芒在背。
看到趙桓眼中的恐懼,全身的顫抖,粘罕發出一陣難聽的笑容,用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嘲諷道:“我當宋主終於有了一絲骨氣,卻原來還是膽小怕死。”
怕死?
怎麼會不怕死?
一個活在無比安寧平和時代的文靜大學生,連親眼目睹死亡都未曾經歷。又怎能不懼怕割進脖頸的刀劍?
只是相比於屈辱的死亡,這種引刀圖一快,似乎來的更加輕鬆。所以趙桓雖然恐懼,卻依舊淡然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除了知道求饒無用之外,就是趙桓堅信國相粘罕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不會做出當眾斬殺宋朝皇帝這種魯莽的事情。這不符合金國利益,哪怕是最初只打算劫掠一筆的利益。
右路軍元帥的營壘距離此地稍遠,直到雙方僵持了許久,斡離不才在大隊侍衛的護送下抵達。
大量的軍人舉火如星,將黑夜照的亮如白晝。
然後趙桓看清了這位火光下的右路元帥斡離不。這位主張對宋國懷柔的將領,並沒有一絲漢人模樣,其面相豐腴似佛,但唇邊卻留有兩撮八字鬍,身穿白色貂皮,是最明顯不過的女真人打扮。與粘罕由內到外的陰鷙刻薄不同,這位二太子更像是一位笑面虎。
於是趙桓清楚,之前對他抱有的所有好感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本質上與粘罕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大宋的強敵,只是政治主張不同而已。
二太子斡離不上下打量了一番趙桓,好奇的問道:“宋主如此急迫求見,狼狽失儀,有什麼緊要事情?”
趙桓也沒有在意對方言語,開門見山的說道:“朕適才在房中沉思良久,我宋庭既然已經向大金稱臣,便理應割地和親,賠款歲供。”
斡離不笑著說道:“宋主深明大義,我兩國議和可待。”
“但朕思慮良久,深以為金國欲以大河為界並不妥當。”
粘罕、斡離不皆目光一凝,語氣冰冷的問道:“宋主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繼續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