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遠立即脫口而出:「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幹精堅胡馬驕。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

陛下之壽三千霜。但歌大風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趙桓看了一眼蘇黛,蘇黛立即笑著點頭,說道:「背的絲毫不差,可見哲遠平時對這首詩多有溫習。」

趙桓笑著撫掌,說道:「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無人,漢道昌。詩以明志,朕很喜歡你這個回答。」

這個問題,顯然對範哲遠毫無難度。

就以這熱鬧的加冠形式而言,誰也沒法形成範哲遠不是諸夏苗裔的印象。

現在就算是粟特人當面跟範哲遠說,你要記住,你是個胡人,不是漢人,也要被範哲遠拿劍指著。

劍鋒頂在對方咽喉之前,讓對方看清了,自己堂堂范文正公後人,大宋忠臣中的忠臣,自幼生在天子腳下,接受著忠君愛國教育,怎麼就是胡人了?

哪個胡人敢犯大宋,範哲遠不把他頭給砍下來才怪。

而且不僅範哲遠這麼想,來參加這場加冠禮的所有人顯然都有相同的想法。

所有人都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他該如何在大宋建功立業,沒有任何人奇葩的去想,他怎麼回到粟特。

等趙桓坐到了大堂內,範思忠繼續去招待客人,他的父親範正禮則帶著一眾兄弟陪在了趙桓身邊。

范家是大宋官宦世家,僅是出仕的官員就有二十多人,僅路一級三司主官就有兩人。

範正禮正是其中之一。

趙桓跟範正禮坐在一起,問道:「範公之前是荊湖路的提點刑獄公事?」

範正禮立即恭敬地回道:「稟陛下,微臣提刑過數路,前年以廣東南路提點刑獄公事而致仕。」

趙桓說道:「那倒是見識廣闊啊,有沒有想過讓範哲遠去何處服役?」

範哲遠加冠完就要去服兵役了。

但大宋地兵役還是略有不同的,分為衛軍、野戰軍、海軍和都護府軍。

其中衛軍自然就是最普通的部隊,服役三年然後直接退役。

野戰軍則是精銳,是矢志于軍旅生涯的豪傑,最佳去處。

海軍則最受歡迎,畢竟在海軍服役完,有大量航海經驗,可以方便轉入民間商隊。

都護府軍則是募兵制,花費重金招募的勇士背井離鄉,拼個富貴前程。

這些人一般都離大宋腹地非常遙遠,有的甚至去了東山都護府,跟大宋完全失去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