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宋的思潮就正處於後者,別講什麼男女大防!

民間婦女參與工商業的比例都已經接近百分之五六十了,這時候誰出來講女人的閨名不能說,女人不能拋頭露面,不能跟男人在同一座房間內共事。

那不是挑戰整個社會的文明秩序,斷人錢財嗎?

民間的酒樓、銀行、商鋪、工坊、牙行裡到處都有坐在櫃檯後面的女子,風氣自然就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公家。

官府對一些刀筆吏、斗食吏地選拔也就不再特別強調只選男性。

這一項還真不是誰去特意推動的,是很自然形成的。

畢竟大宋辦了那麼多學校,男男女女都要上學,女子的文化素養也未必就弱於男子。

所以稍微開明的寺監放寬了條件,就有女子選試成功。

大宋吏治改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打通了吏跟官之間的隔閡,胥吏理論上一直升遷,可以坐到宰相的位置上。

宰相必起於州郡,是大宋目前的美好憧憬。

但寺監官員出於胥吏,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據趙桓所知,在稅收寺監和專利寺監中都已經有女子擔任主官,主管一方政務了。

但到目前為之還沒有出現女知縣、女知州和女提刑官。

歷朝歷代都有幾個女子為官的例子,而且身居高官。與之相比,大宋的這些女子為官,看起來不足為道,擔任的都是基層官員。

但實際上差別是非常大的,最關鍵就在於大宋的這些女官是具有普遍性的,他們自身已經融入到整個官僚體系當中,成為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部分。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短時間內選拔出數萬官僚、胥吏替代所有女性的崗位。

這就使得他們不會成為曇花一現的個例,可以將這種文明傳統傳承下去。

按現在的風氣發展,大概用不了多久,大宋就能普遍接受女性作為官員的事實了。

就像當下,所有人都能接受女性作為學校的教授,作為客棧的掌櫃。

蘇黛頗為欣慰,說道:“有了這麼多女子參與官場,我總算不是一個孤例了,不再那麼吸引人的目光。”

趙桓笑著說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你可是個小天才。朕還指望著你這個小天才幫朕解決一下漕運效率的問題呢。”

“漕運?”蘇黛問道:“官家不是一直關注鐵路嗎?”

趙桓遞給她一個橘子,說道:“鐵路要發展,漕運也不能荒廢了。”

“現在的漕運,從東南往京城運一石糧食路上就要消耗一石糧食。比之陸地上運糧,雖然還算節省,但比之火車就多有不及了。”

“所以朕希望卿和太學院能幫朕解決一下漕運的效率問題。”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乎百萬漕公衣食,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也關乎火車和鐵軌能否順利鋪設。朕不希望民間物議沸騰,朝廷被迫以強權推動鐵路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