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居之戰,塞爾柱人直接陣亡上三萬餘人。

這是陣亡人數,算上傷兵,這十萬人幾乎是全軍覆沒。

塞爾柱帝國的許多附庸根本沒想過這一戰會如此的慘烈,他們很多人都是想著應付了事才來參戰的。

比如其中的加色尼軍這樣的前任霸主,他們之前掌握巴格達,最近幾十年才被塞爾柱人取代,他們怎麼可能對塞爾柱人心服口服?

比如花剌子模人,他們野心勃勃,幻想著能夠取代塞爾柱人,成為大食帝國下一任霸主。

可是所有的野心家,所有的藩屬國,所有的皇圖霸業,昭昭天命,都隨著這一戰徹底煙消雲散了。

塞爾柱蘇丹桑賈爾只帶著十五個奴隸倉皇逃竄,他的妻子、左右兩翼統帥和清教法學家布哈里都淪為俘虜。

所有附庸國的軍力都折損在了康居地區的草原上。

清教世界的軍力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所有參戰國家都失去了爭霸的可能性。

這一幕在中原看來或許有些不可思議,只兩三萬軍隊折損了,怎麼就一蹶不振了。

可事實就是,在中原以外,如果有人一戰能殲滅兩萬常備軍,那個人就能主宰歷史程序。

732年法蘭克宮相擊垮兩萬清教徒戰士,他兒子給教宗寫信“管理國家和統治國家的,誰適合當王?”

教宗接下暗示,回信“管理國家的才該是國王”。自此加羅林家族篡位成功,雄主丕平和查理大帝先後搭上教廷順風車,建立了最後一個西歐的普世帝國,丕平獻土、朗基努斯聖槍和十二聖騎士成為中世紀永恆的傳說。

歷代“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但凡能提起三萬兵馬,一定要南下義大利“朝拜一番”,充實帝國的財富,確立對教宗的統治權。

1237年皇帝巴巴羅薩進軍羅馬失敗,兩萬大軍在科特諾瓦被北義大利聯盟圍殲殆盡,自此皇帝們才停止去義大利“打秋風”的光榮傳統。

1071年曼奇科特戰役,拜占庭五萬帝國軍追蹤兩萬突厥弓騎兵,被伏擊後損失三萬人,拜占庭皇帝被蘇丹抓住後“羞辱性”釋放,半壁江山不復存在,首都從腹地變成前線,四百年內一路下坡直到亡國,指揮官亞爾斯蘭成為突厥民族英雄。

薩拉丁1177年帶兩萬六千人進攻耶路撒冷,“麻風王”鮑德溫四世用重騎兵打穿全軍,薩拉丁(和親衛隊馬穆魯克)僅以身免,鮑德溫成為聖徒,終鮑德溫一生薩拉丁再未舉戰。

熬死鮑德溫以後薩拉丁召集四萬人捲土重來,1187年在哈丁殲滅兩萬聖殿騎士/醫院騎士,耶路撒冷三月亡國,教皇聽聞訊息後驚嚇而死。

獅心王帶一萬兩千人反殺薩拉丁兩萬人,斬首七千自損七百,全歐洲和薩拉丁都吹捧他是一等一的天才。

英國人1415年在阿金庫爾殺了六千法軍,全法國畏英如虎。貞德在巴泰殺了兩千五百英軍以後,全英國畏貞德如虎。

看慣了世界其他各國這小規模的戰鬥,讓後世人總無法相信中原歷史上的會戰規模。

以為動輒數十萬大軍會戰,遠征萬里是史書的誇張。

但戰績可能作假,戰線可不會。

就以中原實控的西域為例,從喀什到哈密,直線距離為一千五百公里。

然而,有一個資料是有意思的:從柏林到莫斯科,直線距離也是一千五百公里。

所以說,二戰蘇德戰爭打得如火如荼,彷佛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宏大的一場戰爭,實際上就是中原一個省的內戰。

喀什王向哈密王宣戰,雙方就誰家葡萄乾更正宗的問題爆發了一場大戰。

所以如果有人說諸夏古人的戰爭規模誇張了,實際規模只有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壓根不相信諸夏能打那麼大規模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