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心頭一緊,沒想到這些大臣們對官家的語氣也這麼衝。

萬一一會兒自己說不好,他們訓斥自己,自己可千萬不能哭阿。

趙桓坐到了軟榻上,然後問道:“卿等在討論什麼?火氣這麼大?”

張浚說道:“討論梅州知州是否應該問罪。左都御史堅決反對。”

趙桓看向這位秦御史,有時候官員的利益並不與百姓相通。

被皇帝盯著,左都御史立即一陣心虛,縮了縮身子。

“來,說說究竟,朕給你們做個決斷。”

張浚立即說道:“梅州爆發瘟疫,死者數十萬眾。”

趙桓問道:“死者中有老人嗎?”

“有。”

“有正當壯年的百姓?”

“有。”

“有風華正茂的少女?“

“有。”

“有襁褓中的嬰兒?”

“有!”

趙桓憤怒的一拍桌桉,問道:“那為什麼還不治罪?是他們不清楚瘟疫之慘烈?還是沒有預料到這結果?死者幾十萬,幾百萬不是他們預期之中的嗎?”

左都御史小聲的滴咕道:“他是順人之願。百姓對抗官府的治疫手段,要求自治疾病。”

趙桓呵斥道:“你不知道愚蠢比惡意更加危險?愚蠢是一種道德上的缺陷,而不是一種理智上的缺陷。他們在對抗治疫手段時,不知道瘟疫會導致幾十萬人,幾百萬人死亡嗎?”

“大……大概是知道的吧。”左都御史弱弱的回道。

趙桓問道:“死了數十萬百姓,梅州知州怎麼沒死?還要你們在這裡討論是否對他治罪。”

張浚嗤笑道:“因為梅州府署嚴格防疫。”

趙桓深嘆一聲,說道:“朕不想跟你們繼續討論這個精明的蠢貨。你左都御史不治他的罪,朕就治你瀆職之罪。”

左都御史立即低頭應命,不敢再多說一句。

隨後會議轉到正題,趙桓說道:“今天召集卿等,主要是為了規劃鐵路系統的建設。”

趙桓一指蘇黛,說道:“蘇教授,諸位都見過。今天她來為諸位作鐵路顧問。左相?”

蘇遲立即起身,說道:“臣在。”

“卿負責基礎建設,先給諸卿和蘇教授講一講道路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