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線作戰一直是拖垮帝國的一種惡劣形勢,中原有大唐這種盛世王朝能三面作戰,大明也能開各路戰線。按大宋如今的國力,如果一定要五線作戰,也不是撐不住。

但那可就顯得太窮兵黷武了。

所以鴻臚寺也就識趣的沒跟趙桓要軍隊支援。

可是,即便沒有軍隊支援,帝國在強盛期也會非常迅勐的擴張其勢力範圍。

其實後世的疆域地圖畫的非常不科學,帝國的疆域影響範圍巔峰期一定不是某場戰事剛發生時,而是在這場戰事發生後的一段漫長時間內。

也就是史書上默默無聞,並不記載的那段時間。

因為帝國輻射影響範圍就像滴進水裡的燃料,會緩慢且平靜的向周圍不斷擴散。

如果沒有強勢外部干預,他能呈圓形一直擴散下去。

換言之,帝國的統治、羈縻疆域,絕大部分不是軍事征服打下來的,而是靠盛世權威、靠外交手段擴張出來的。

比如西域都護府,班超打過的戰事非常有限,但相比於那幾處的戰事,象徵著大漢的紅色,卻在整片區域內快速蔓延。

唐翊直接說道:“鴻臚寺認為,我朝整合一片區域,最大的依靠不是軍事,而是我朝的盛世權威,是天朝強大無比的藩宗體系。”

“以梵語區而言,大量的藩國無需我朝派遣使者就已經紛紛遣使朝貢,可謂是望風而降。”

“這並非是他們畏懼我朝軍威。即便是這些小國亦清楚,我朝並不會派軍隊直接過去征服他們。”

“但他們卻心甘情願的成為我朝藩國。臣以為這是他們不得不仰官家聖德以延續,願事宋如父。”

趙桓不禁一笑,這個德顯然不是仁德的德。

要真以為是這樣,那也顯得這些小國統治者太兒戲了。

沒有哪個帝國,對藩國還保有一份溫情脈脈和仁義道德。

這個德是威德的德。

對南面梵語區而言,他們面臨的最大威脅不是宋軍入侵,而是信仰清教的突厥人的入侵。

如果大宋沒有能力干預的話,他們用不了幾十年就會被入侵的突厥人徹底征服,建立起一個德里蘇丹國。

但隨著加色尼王朝的臣服,宋軍的勢力範圍一舉擴張到了梵語區。

以大宋軍威,如果這些梵語番邦臣服,成為大宋的臣屬,那突厥人自然是不敢進犯的。

突厥人就是大宋整合梵語區最好用的一把刀。

如果一個小國已經納入了大宋的藩宗體系,突厥人自然要避開。

如果一個小國沒有進入大宋的藩宗體系,就要被迫面臨突厥人的劫掠和侵擾了。

這種情況下,那些小國自然是仰慕大宋天子,願意事宋如父,積極融入大宋的惡藩宗體系。畢竟繳納一點貢金,總比滅國要好。

至於入侵的突厥人背後跟大宋究竟有沒有關聯,宋朝鴻臚寺有沒有暗中扶持這些突厥人一把。

這個問題,肯定不是小國們敢認真探究的問題。

甚至於誰若是不識時務,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探尋,那他忽然“自殺”是極大機率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