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繡一直很值錢,但此前商業範圍侷限在大宋境內,根本無法供應的起這麼龐大的工業規模。

尤其此前士大夫統治整個天下,財富過度集中到那寥寥幾十萬人手中,導致國內消費市場萎靡,所以極少有會建設如此龐大的工坊。

如今大宋重新改革了稅賦體制,計畝徵銀,重新分配了社會財富,使絕對富庶計程車大夫消弭,普通百姓財富增多。又大開絲綢之路,最終使得民間消費的市場迅速擴大不止三倍。

所以大宋的工業有了更廣闊的市場,能夠使工業規模迅速擴大。

趙桓關切的問道:“這座工坊每天產出貨物價值四千貫,全年產出總值就高達一百四十六萬貫,能給國家提供多少財富?”

這方面只有韓穗自己清楚,他立即侃侃而談,說道:“這一百四十餘萬貫錢,商稅約繳納約三十萬貫,工人薪資約九萬六千貫。”

趙桓立即眼神一亮,這個商稅跟後世的企業稅相差不大,都是百分之二十左右。

三十萬貫的稅收,留給當地的稅收就多達十五萬貫!

這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要知道四千名工人的薪資才九萬六千貫。

他們一個縣官員、胥吏加一起也沒有四百人。

意味著這個工坊如果留在當地,所有人都能受益,沒人會跟每個月額外二十貫錢的薪資過不去。

哪個小吏如果敢苛刻這個工坊,導致工坊撤離梁泉縣,怕是能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就算你是縣令,是知府也不行。

計相楊時讚賞的點頭,說道:“若如此,一座工坊對國家的確是造益極多。當地官員、胥吏、教授薪資都將有所增長。同時四千餘百姓有了生計,即便土地不足,亦不至於有溫飽之憂。”

韓穗卻驕矜的說道:“計相怕是小瞧了這座工坊。說是當地的衣食父母亦不為過。”

“當地的財政稅收基本是平衡的,只靠田稅只能勉強維持統治,但想給所有官員發齊薪資,尤其是當今這份水準的薪資是絕不可能的。”

“如今當地的財政平衡,基本上靠這座工坊維持。一旦每年少了十幾萬貫的財政收入,當地官員、胥吏的薪酬都發不下去。”

趙桓對韓穗這份得意,沒有太大的牴觸。

事實上,趙桓甚至覺得這對大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一座超級工坊所在地,能夠切實的帶動周圍百姓富裕。作為納稅大戶,也將給整個體系的官員都帶來無窮無盡的益處。

只有這樣,當地的官員才會以切身利益,堅定維護工商業的存在,誰敢說重農抑商,將被所有人所反對。

這種形勢,對穩固統治,推進工業化都將有極大的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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